悟元老僧拊掌道:“虞施主说得对极,这也是达摩三剑的精奥之处,不怕对手人多,对付一名强敌与对付数十名强敌完全一样。”
目光盯注在虞大刚脸上,又道:“可要老衲一式一式分别演练?”
虞大刚微笑道:“那倒不必,不过,这达摩三剑似繁实简,似简实繁,就再请老禅师连继续演练三遍,也许晚辈就能仿效一下了。”
悟元老僧果然依言一口气练了三遍。
虞大刚用心细看,默默记在心中,及至悟元老僧三遍练完,已经大致了然于胸,当下站起身来,淡淡一笑,道:“晚辈且试着演练一下,再请老禅师指点。”
当下双目平视,气纳丹田,反手去拔背后的长剑。
但见寒芒乍展,剑气缭绕,一时长虹千条,漫空挥舞,但剑气一现即隐,长虹甫出即逝,虞大刚卓立当地,长剑已经纳入鞘中。
悟元老僧诵声佛号,道:“老衲死而无憾,达摩三剑深庆得人矣。”
虞大刚正色道:“晚辈自觉相差尚远,老禅师最好再指点一下,以免晚辈将此绝学归还少林时有所遗漏。”
悟元老僧答笑道:“那是虞施主之虚怀若谷,实则虞施主已经悉得其中奥秘,不必老衲再多所唠叨了。”
虞大刚欣然道:“既然如此,老禅师应该觅地疗伤了!……晚辈就送老禅师到岳阳城中如何?”
悟元老僧摇摇头,道:“且慢。”
说着将斜插在身后的宝剑解了下来,双手递过去,道:“此剑也是达摩祖师所遗留下来的达摩剑,虞施主将达摩三剑还技少林时,此剑亦请一并交与达摩三剑的传人。”
虞大刚沉凝的双手接过,道:“晚辈遵命。”
悟元老僧面色肃然,缓缓又道:“老衲还有一点要求,那就是虞施主还技少林之时,对传人的选择定要严格,务请不惜浪费时间,慎选一个术德兼修的少林门人,以免所传非人,反贻无穷祸患。”
虞大刚又颔首道:“老禅师放心,晚辈一定尽力而为。”
悟元老僧松驰了一下神色,微微一笑,道:“好了,老衲可以追随先师于地下了。”
虞大刚吃了一惊,道:“老禅师在说什么?”
悟元老僧坦然一笑,道:“老衲如非为了传这达摩三剑,早已甘愿死于了凡师太之手了,老衲出手杀她,是出于万不得已,如今心愿已了,还有什么事能使老衲舔颜尘寰?”
探臂一扬,就向天灵之上拍去。
虞大刚失声道:“老禅师万万不可。”
伸手就去抓他的右臂。
这一抓是抓住了,但悟元老僧早已料到虞大刚会出手拦阻,故而这一招只是虚招,却在虞大刚伸手一抓之时,迅快的猝出左掌向心头震去。
虞大刚万万没想到这一着,再也施救不及,但听蓬的一声轻响,悟元老僧已经自己震断了心脉而死。
虞大刚颓然怔立,心头恻然。
忖思良久,他终于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将他与了凡师太同葬一处。
他不知这决定是对是错,但却直觉的认为这样做可以使他心安,于是他不再踌躇,重复将了凡师太的坟墓掘开,将悟元老僧的遗体一起葬了下去。
于是,一片土堆凸起在这丛林边沿,谁又知道这土堆之下埋葬的竟是一僧一尼,谁又知道这一僧一尼本是一夫一妾。
虞大刚徘徊墓前,灵机一动,弄来了一方巨石,就用刃风掌法,将那巨石削成石碑的形状,矗立墓前。
他重复运起金刚指法,在石碑上刻下了一行字迹,是:“情海怨侣,空门双侠之墓。”
没有姓名,只有一个含糊的暗示,虽有石碑,但除他而外,只怕没有人能知道这墓中埋葬的究是何人?
一切弄妥,虞大刚不再留恋,迳奔不远处那条形如蜈蚣的山岭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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