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媚然低吟,一面便不再理会“双戟温侯”吕奉天和红莲小尼,独自抱着项小芸,走向西厢静室。
项小芸见这“缁衣素女”赵含英,摆时并未向自己施甚淫邪药物,遂仍装作昏迷,听她摆布。
赵含英把项小芸抱入了西厢静室,放上禅床,便低下头来,向她玉颊之上,香了几口。
项小芸虽觉恶心,但恐惊动了“双戟温侯”吕奉天,只好仍自勉强忍耐。
赵含英欲念已炽,遂离开禅床,走向柜前,去调配“龙精丸”、“扶无酒”等类淫药。
这时,隔室之中,业已断断续续地,传来了一些布雨兴云的不堪入耳声息。
项小芸身是光明侠女,处子娇娃,哪里有过这等耳福,不禁深觉消受不起。
她秀眉双蹙,伸手往身旁锦被一指,锦被登时便湿了好大一块。
这是她用绝顶内功,把适才所饮的蒙汗药酒,完全从指尖逼出。
“缁衣素女”赵含英右手托着三粒“龙精丸”,左手端着一杯“扶元酒”,笑吟吟地走向禅床。
但她刚刚走到床前,便看见项小芸业已把一双黑白分明的极美凤眼,睁得大大。
“缁衣素女”赵含英,悚然一惊,“虞相公”三字,还未吐出唇边,便觉胁下一麻,被项小芸凌空弹指,制了穴道。
项小芸的身法何等迅捷?娇躯微起,玉掌双伸,便把那三粒“龙精丸”,和一杯“扶元酒”,接在手中,免得坠落地上,发出声息,把“双戟温侯”吕奉天及红莲小尼惊走。
她弃去药物,把“缁衣素女”赵含英推倒禅床,自己也躺在她的旁边,并抖开锦被,双双覆盖。
这样作法,在外人看来,锦被之内,定有无限春光,决想不出项小芸正施展神功,以严酷手法,向“缁衣素女”赵含英,逼问口供。
项小芸颇为得意,自觉毫无破绽可寻,但她哪里知道她对于男女荒淫之事完全外行,越是布置得毫无破绽,便越是使隔室的“双戟温侯”吕奉天,有了警兆。
她覆好锦被,放下纱账之后,方替“缁衣素女”赵含英,解开被点哑穴。
赵含英方自低哼了一声,便觉心窝致命要害之上,疼痛异常,那位与自己同衾共枕的虞相公,并悄然说道:“赵含英,你对我所问话儿,务须不许有半句虚言的低声从实答复。否则我便点你‘五阴绝脉’,如今先让你尝尝这种绝非血肉之躯所能消受的酷刑滋味。”
“缁衣素女”赵含英深知厉害,不等项小芸有所动作,便即低声叫道:“虞相公,你有甚话儿,尽管发问,我必将毫无所隐地乖乖作答。因为我懂得被点‘五阴绝脉’,是何滋味。”
项小芸压低声音地,低声问道:“懂得利害就好,我问你‘氤氲教’的教主是谁?”
赵含英答道:“虞相公,你要相信我业已身落人手,决不致再作谎言。关于‘氤氲教’名号,慢说我这新近入教,尚未朝参之人,便连‘双戟温侯’吕奉天,也不会知道。”
项小芸秀眉微蹙,低声问道:“你既不知道‘氤氲教’教主的名号,总该知道教中主坛所在的‘销魂堡’,位居何处?”
赵含英应声答道:“吕奉天只告诉我‘销魂堡’在五岳之内的一座幽秘城堡,却未曾说明在‘南、北、东、西、中’等哪一岳内。”
她说到此处,语音略顿,向项小芸盯了两眼,苦笑说道:“虞相公,‘双戟温侯’吕奉天比我先入‘氤氲教’,当然所知较多,有关教中问题,你应该问他,怎么却来问我?”
项小芸知道她所说是事实,正想起身,忽觉禅床微震。
内家高手,应变极为敏捷,项小芸才有异感,“先天罡炁”,已布周身,人也一式“横渡寒塘”飘立地上。
她虽幸脱劫数,但那“缁衣素女”赵含英却厉声惨嚎地,被禅床上所突然出现的一百零八柄淬毒尖刀,活活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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