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方轻轻颔首道:“老夫也已怀疑到这一点,故而猜想是那位高僧不愿相见!”
黄袍老道轻捋着拂胸的白髯道:“门主也猜想出了那位高僧不愿相见的原因了么?”
皇甫方一怔道:“这倒不曾……莫非……”
收住话锋,沉吟不语。
黄袍老道应声道:“这太明显了,因为虞大刚等人就在他的羽翼之下!”
皇甫方啊了一声道:“这……这……可能么?”
黄袍老道肯定地道:“要不然那位高僧绝无不见门主的理由,虞大刚等人也绝不会平空消失不见,所以贫道认为……”
皇甫方急道:“这大有可能,大有可能,但……”
目光连转几转,道:“这该怎么办呢?”
黄袍老道笑吟吟的道:“贫道倒有一个意见,只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甫方忙道:“道长尽请明言!”
黄袍老道神秘地道:“一把火烧掉三仙岭,给他来一个斩草除根!”
只见皇甫方双目中神情一连数变,喃喃地道:“计虽好计,但……”
喟然一叹,住口不语。
黄袍老道阴阴一笑道:“门主顾虑什么?”
皇甫方叹道:“当年若非那位高僧,老夫只怕早已死无葬身之地,如今怎能忍心对他加害……这……”
言下不由犹豫不决!
黄袍老道笑道:“门主顾虑得太多了,俗语说得好,人无伤虎心,虎有噬人意,这位高僧如果不想加害门主,就不会窝藏虞大刚等人,既是窝藏虞大刚等人,就是公开与门主为敌,门主又顾虑什么?”
皇甫方神光一振,大声道:“说得对,真是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老夫茅塞顿开,一切唯道长之命……”
黄袍老道欣然道:“这僧人既是道行不浅,普通一把火是奈何不了他的,至少需要用上火药百担,硝磺万斤,将这三仙岭顶完全夷平,才能遂门主之愿!”
皇甫方爽然道:“这个容易……”
声调一沉,向身旁的另外数名青衣人喝道:“即刻下令,命十里外的昆伦、武当、峨嵋等派弟子,就近急速设法,在一个对辰之内弄来火药百担,硝磺万斤,不得违误!”
四名黑衣人应声而退,飞步驰去。
岭上平静了下来,皇甫方静坐软轿之上,黄袍老道侍立在侧,两人不再交谈,显然在静待火药硝磺运来。
石室中的项小芸又向佛心禅师道:“老禅师果有先见之明,真是人心难测,皇甫老魔方才表露了一点人类应有的人性,但立刻又被邪恶之念驱赶得无踪无影了!”
佛心禅师诵佛道:“这就是邪侠所不同之处,侠义豪雄,每能择善固执,临难不苟,邪魔之徒则每多见异思迁,背义忘恩……”
项小芸咬牙道:“老禅师大约都听明白了,他们已去弄火药硝磺,要将这三仙岭顶夷为平地,以百担火药,万斛硝磺的威力来说,那是绝对不容置疑的,不知老禅师有何打算?”
佛心禅师平静地道:“冥冥中自然早有安排,何必要贫僧去强扭天命,—若果贫僧与施主等注定要烧死于此,纵使想尽方法,也是难逃此劫!反之,又岂是皇甫方所能烧得死的,不知女施主以为然否!”
项小芸面色微微一红道:“老禅师说得是……”
转向虞大刚淡淡一笑道:“看命运之神对咱们是如何安排的吧!”
索性跌坐在那铜镜之前,注目静观,不言不动。
大忍禅师、悟非禅师,两人俱皆合什跌坐,默默念佛,像是静等死神降临,又像是根本不知此事,正在虔心礼佛。
虞大刚面色肃穆,也静静跌坐在项小芸身旁不远之处,双目似在注视着面前的铜镜,又似在思索着其他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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