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是他不懂得解穴手法,而是考虑到开解这种被「移经错穴」手法制住的穴道,必须按遍她的奇经八脉,但男女授受不亲,他又怎能与她如此肌肤相接?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以他本身的真力,连聚掌上,隔衣试穴,将真力透过她的衣裳传进体内,但这个办法势将损耗他甚多的真力,而在这情况多变,强敌环伺的环境下,万一有什变故的话,那时,后果便不堪设想!
他考虑再三,终于决定情愿多耗真力,也不作逾礼之举,当下,静立片刻,将真气调匀,连聚于掌指之上,隔衣认穴,缓缕吐劲,在她的奇经八脉穴道上,一面按拍,一面将真气源源透进去……足足费了顿饭的工夫,方才将白牡丹浑身穴道按遍,韩剑平已累得鬓角沁汗,疲倦不堪,他觉得白牡丹的娇躯已开始微微开动了一下,这才放心地站直了腰,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那知──他一口气还未吐完,突觉小腿之间泛起一阵奇寒,不由心头一震,赶忙把真气一沉,打算运功抗御之时,已然慢了半步,祗觉那奇寒之气迅即地蔓延开来,浑身如置冰窖之中,一个冷头,登时昏迷过去,「咕咚」仆倒在地!
他刚刚昏倒,那「美人狐」白牡丹却娇呻了一声,佣懒无力地撑持着坐起身来,星目缓缓张开,左右一扫!
当她发现身旁竟仆卧着一个大男人时,不禁「啊」了一声,娇躯一挺,便站了起来,返到洞壁,怔怔地望着仆卧地上的人!
过了一会,见这男人毫无动静,她才略为放心地活动一下四肢,暗自运动一试,居然真气畅通,功力并未丧失,不由更是宽心大放!
又过了一会,见这男人仍然没有动弹,遂戒备着走过去,倏地玉腿一抬,脚尖一挑,将这男人翻了个仰面朝天,定睛一看!
那知不看犹可,这一看之下,登时惊得她脑子里轰的一声,祗叫了一个「韩」字,便樱口大张,瞠目结舌地再也叫不出声来!
半晌,她方才定下心神,脑子里电也似地回忆一下,立时明白自己必然是被韩剑平所救,并不惜多耗真力替她解开受制的穴道,以致昏厥过去了。
她这一判断决定无误,便立即蹲下去,打算把韩剑平抱起来,施展推宫过穴手法将他救醒再但她的手指刚一触及韩剑平的皮肤,登时又是一惊!冷得她慌忙缩手不迭!
这样一来,她更进一步地明白韩剑平不但真力损耗过甚,而且边受了严重的内伤!
是怎样受伤呢?是被内家买方震伤?是为兵刃暗器剑伤?还是中了毒物?毒性发作?她脑筋里飞快地想了想,然后定一定神,再次伸手一摸韩剑平的体温,并探了探鼻息及脉膊,发现他的呼吸与脉膊的迹动虽然微弱,但还没有立刻停止的征象,心头这才略为宽舒了一点!
这时,她却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立刻便动手在韩剑平的身上到处检查,看看到底是如何受伤的,并设法救治……那知──她把韩剑平从头查到脚,竟没看到一点伤痕,甚至连衣衫也没有一丝破碎,不由大为骇诧地喃喃自语道:「奇怪!莫非他又同上次一样,被什么无形毒粉侵入内脏不成?唉唉!你有了上次的经验,便应让多留点神才对啊!怎地……」
她一面自言自语,双手仍自到处翻检,忽然指尖触身,韩剑平那袭绸长蓝衫的下摆,有一处似乎业已腐朽,被她的指尖轻轻一摸便成了碎粉,现出一个钱大的小洞口白牡丹悚然一惊!赶快将他长衫下摆掀起来。但一看他的裤管部份,仍是完完整整的,不见有什破损,不由柳眉微微一皱!
她略一思忖,遂用手在裤管上到处一摸!
果然,在靠小腿肚的地方,裤管又无故应手粉碎了一小块,同样现出一个钱大的小洞!
她忍住心头的怦怦跳动,取出一柄小银刀,小心翼翼地将这裤管的下半截割开,低头凝目瞧去!
目光触处,不禁一呆!
只见韩剑平的小腿肚上,此刻竟有一块铜钱大小的淡淡蓝印!
奇怪的是,这块蓝即若说是掌伤,却嫌太小,但若说是指印,又嫌太大,因为皮肤完整,更不能判断是兵刃暗器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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