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剑平笑道:“是不是‘南湖秋水夜无烟,耐可乘流直上天,且就洞庭赊月色,将船买酒白云边’?”
李玄点头笑道:“落霞起蠡浦,凉月洞庭湖,烟迷云梦泽,晴望岳阳楼,确是此间绝情!老弟且等晚来欣赏,如今还是陪我喝些酒儿,听我讲故事吧!”
韩剑平听得他要讲故事,遂回身就座,持壶先替李玄把杯中斟满,然后含笑问道:“李兄,你与九疑山白骨峡中那位‘蓝面魔君’呼延西,究竟有什么关系?”
李玄一阵纵声狂笑,目注韩剑平,摇头说道:“韩老弟请放心,我与呼延老魔头毫无关系,这位‘蓝面魔君’倘若看见我老花子时,恐怕还要把眉峰皱上几皱?”
韩剑平闻言笑道:“这样说来,李兄方才与那‘纯阳剑客’吕慕岩订约之事,只是-种开玩笑的性质罢了!”
李玄摇手说道:“决非玩笑,我要准时赴约!”
韩剑平被他弄得惑然不解地问道:“那‘蓝面魔君’呼延西来不来呢?”李玄笑道:“呼延西哪里会来?我只是假借他的名义,骗骗那位冒牌的吕纯阳而已!”
韩剑平扬眉问道:“李兄不会平白骗他,但不知此举含有什么深意?”
李玄引杯就唇,一倾而尽,又挟了一块“东安鸡”,嚼得口沫四飞,怪声笑道:“李铁拐与吕纯阳同列八仙,我不忍看他堕落,才想略显神通,挽救他脱离苦海!”
韩剑平失惊问道:“李兄这‘堕落’二字应作何解?”
李玄微笑说道:“蓝面魔君’呼延西有位宠姬,名叫白牡丹,外号人称‘美人狐’!”韩剑平皱眉说道:“从这‘美人狐’的外号之上,便知此女极为淫媚可怕!”
李玄笑道:“美人狐’之号虽然可怕,但白牡丹之名却极为可爱!尤其世俗间更流传着吕洞宾三戏白牡丹的一段故事,遂使那位‘纯阳剑客’吕慕岩几乎坠入无边孽海?”
韩剑平失声问道:“莫非那‘纯阳剑客’吕慕岩竟与‘美人狐’白牡丹发生了暖昧?”李玄又饮了半杯酒儿,摇头笑道:“暖昧倒还未曾发生,只是两人之间业已有了相当的感情!”
韩剑平听得眉峰微聚,讶然说道:“小弟在岳阳楼头见那‘纯阳剑客’吕慕岩分明是位气宇轩昂的武林奇侠,怎会看得上‘美人狐’日牡丹那等淫娃荡妇?”
孪玄微叹道:“我对这桩事儿曾经下过一番功夫,故而知道有三大原因!”韩剑平举杯笑道:“夜来之约尚早,小弟愿闻其详!”
李玄面色一正,缓缓说道:“第一点原因是‘蓝面魔君’呼延西人既老丑凶暴,又有一妻二妾,‘美人狐’白牡丹对他难免有雨露不匀、牛粪鲜花之感?一旦遇见‘纯阳剑客’吕慕岩那样一位潇洒的英雄加以关注,自然容易动情!”
韩剑平点头说道:“李兄分析入微,这第一点原因恐怕便是病源所在?”
李玄伸手拈了一块熏鸡送入口中,一面咀嚼,一面含笑说道:“第二点原因是那‘美人狐’白牡丹因性喜穿白,又复丽质天生,一向不施脂粉,尽管性情极为淫荡,但外表看去却宛如圣女,决无妖媚之气……”
韩剑平俊目闪光,插口说道:“这叫心如蛇蝎,貌似莲花,是最可怕的一种女子!”
李玄摇头笑道:“老弟说得不错,更可怕的是这‘美人狐’白牡丹久历情场,深娴擒纵韬略,知道对付‘纯阳剑客’吕慕岩这等侠士,欲速不达,只能用情,不能用媚,故而他们之间虽然见面四到五次,每次却均只若有情若无情的淡淡数语,决未有淫荡举措,但利用眼角眉梢所吐露出来的无穷哀怨,业已化成一面万丈情网,准备选择适当时机,把‘纯阳剑客’吕慕岩一网而获!”
韩剑平摇头叹道:“这位‘美人狐’的攻心擒纵之术,着实厉害!”
李玄目光微扫四外,继续说道:“第三点原因是世俗间相传古仙人吕纯阳曾经三戏白牡丹,加以度化!吕慕岩精‘纯阳剑法’,号‘纯阳剑客’,向以‘今世纯阳’自命,恰巧又遇上这位白牡丹,遂勾起豪兴,想试试自己有无效法古仙人从淤泥之内拔擢青莲的度世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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