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范龙生又明白了两件事儿。
一件事是自己所料不错,这金袍红发老道的四名红袍道士弟子,果以天风、天云、天雷、天雨为号。
另一件事儿是这片被称为“蝎王仙草”,形如人掌的翠绿草叶,定是自己所欲找寻的“绿叶红茎草”。
范龙生寻思未毕,奇事顿现眼前。
就这转瞬之间,覆盖在“蝎王”身上的那片翠绿草叶,竞已化为乌有!
“蝎王”并未见有丝毫啮食动作,仿佛那片翠绿草叶,是被它加以融化成汁,吸入体内。
不仅草叶化去,连那只“蝎王”的躯体之上,也起了奇异变化。
“蝎王”躯体色彩,本呈暗赤,如今竟逐渐转为朱红,一条软绵绵的蝎尾,也逐渐坚挺翘起,并自深黄色泽之中,微见金芒闪烁。
又是片刻过后,整只长约五寸的“蝎王”躯体,也已变成半透明的朱红颜色,那根“蝎尾”,更变成宛若黄金所铸。
如今,这只“蝎王”,方显出了“蝎王”威风,尾钩高翘,双目中精芒电射,在那条血红壁虎背上,来回爬动地,团团乱转,仿佛是在待命噬人!神态果比另外九只比它大了若干倍数的奇巨毒蝎。更复凶狞可怖。
血红壁虎则似吓得心胆皆碎般,爬伏在地,一动不动。
一阵极劲山风拂处,拂起了金袍红发老道的金袍下摆。
范龙生目光注处,赫然一惊,看见这位身为“拜蝎教主”的红发老道,居然双腿均齐膝断去。
断腿残人入目,三十年前旧事,也就随之突起心头。
范龙生神功暗聚,先把捆绑自己的蚊筋,震得欲断不断,然后气发丹田,发出一阵宛若百万天鼓齐鸣,震山摇岳,慑人心魂的哈哈大笑。
那位双腿皆残的金袍红发老道,正欲指使那只“金钩蝎王”飞去享用祭物之际,忽然听得范龙生这阵纵声狂笑,不禁脸色大变地,目注石桩,发话问道:“桩上何人?”
范龙生在那覆脸红巾之下,扬眉大笑说道:“薛老五,难道你连我的声音,都会听不出来?我真想不到是你这断了腿的老怪物,跑到‘五毒谷百花潭’中,作了什么‘拜蝎教主’?
尤其是你那一头红发;却是如何变的?”
这位被范龙生称做“薛老五”的“拜蝎教主”,闻言之下,又惊又喜地,失声问道:
“难道桩上竟是与薛兆奎阔别了三十来年的‘云雾仙客’范龙生兄?天雨徒儿,赶快替你师伯松绑!”
天雨道人双眉深皱,向“拜蝎教主”薛兆奎低声说道:“启禀教主,‘蝎王’也已发威,若无祭物?恐怕……”
话方至此,石桩上的范龙生也已狂笑说道:“薛老五,何必要你那宝贝徒弟,替我松绑。
范龙生并未辜负了阔别以来的三十余载光阴,一根区区蚊筋,哪里能绑得住我?”
语音刚了,真气再提,身外所绑的那根刀剑难毁的特制蚊筋,便即寸寸断折。
谁知就在此时,血红壁虎背上的“金钩蝎王”,忽然“砰”的一声,凌空飞起。
“蝎王”才一腾空,“拜蝎教主”薛兆奎便即神色仓皇地,向范龙生厉声叫道:“范兄,你赶快把罩脸红巾取掉,甩向……”
他这句“甩向潭内”的“潭内”两字,尚未说出,惨剧便已发生。
原采,范龙生哪里懂得这“拜蝎教”中的各种禁忌花样,竟在一脱蚊筋束缚之下,便自行取下罩脸红布,哈哈怪笑说道:“天雨贤侄,你范师伯也已作了半天新嫁娘,如今丑媳妇既已见人,这块罩脸红巾,仍然还你。”
一面发话,一面便把那块红巾,向天雨道人掷去。
范龙生几乎是与“拜蝎教主”薛兆奎同时发话,并比薛兆奎说得更快一些。
故而“拜蝎教主”薛兆奎话音未了,那方红巾,也已到了天雨道人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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