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瑛闻言,故作失笑,却把一杯酒儿,倾泼在她所用的一方丝巾之上,使之完全湿透。
谢逸姿见状,知道萧瑛这泼洒湿巾之举,必非无心,可能含有深意?
果然萧瑛把那方酒湿丝巾,略为推向范龙生,向他低声笑道:“范兄,请用这方丝巾拭净手上药粉,然后把它深埋地下,方可无虑。”
范龙生闻言,暗佩萧瑛作事细心,遂一面不露痕迹地,用酒湿丝巾,拭净指尖药粉,一面便以脚尖,暗在地下踏出一个数寸深浅小坑,把可能尚留有药味,足以引诱“金钩蝎王”
的那条丝巾,投入坑中,紧紧覆盖。
这时“崆峒”掌门黄叶道人,自席上站起身来,向“寰宇九煞”中的“恶华陀”姚让,稽首当腑,发话说道:“姚兄,‘崆峒’弟子钱野福,年前采药‘无量山’归来,忽然全身发黑,不停抖颤而死!未知是否中了姚兄傲世无双的‘黑眚天寒指’力?”
“恶华陀”姚让双眉一挑,抱拳还礼,怪笑答道:“道长说得不错,姚让在一年多前,采药于‘无量山千尺峡’内,因一株百年异草,曾与一位少年道人,发生争执,对方恃强动手,遂中了我‘黑眚天寒指’力,直封如今听道长说起,才知竟是‘崆峒’弟子,常言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道长对此事有何见教?姚让悉听尊命便了。”
黄叶道人念了一声“无量佛”号,缓缓说道:“钱野福或有少年傲气,冒犯姚兄之处?
才被点‘黑眚天寒指’力,故而贫道并不欲姚兄杀人偿命,但因身为一派掌门,在门下弟子遇害以后,而不得不向姚兄略为请教而已。”
“恶华陀”姚让听得哈哈一笑,手指那较技高台说道:“黄叶道长,姚让也久钦崆峒。
绝技,何妨同上此台,为这‘天南大会’,唱个开场戏呢?”
黄叶道人点头笑道:“贫道虽然忝为一派掌门,但功力庸俗,原本只是唱唱开场戏的陪衬脚色,今且委曲姚兄,接我一阵。”
一面说话,一面便离席而起,向那较技高台,缓步走去。
“流云仙子”谢逸姿秀眉双扬,含笑说道:“想不到黄叶道友居然向‘恶华陀’姚让挑战?替今日这场卫道降魔盛会,揭开序幕。”
“恨天翁”公羊寿“哼”了一声,怪笑说道:“黄叶老牛鼻子,比谁都刁!他早就看准‘寰宇九煞’的现存八个魔头之中,数这‘恶华陀’姚让功力最弱,遂借着这点过节,抢先出手,要想应付一阵下来,便可舒舒服服,有吃有喝地,坐在一旁,静作壁上观了。”
公羊寿说到此处,“崆洞派‘掌门黄叶道人,及”恶华陀“姚让,也已双双纵上了那座较技高台。
“恶华陀”姚让冷然问道:“道长打算怎样赐教?是比划兵刃,还是比划比划拳掌玄功?”
黄叶道人气静神闲地,扬眉答道:“贫道不自量力,想领教姚兄的‘华陀五禽掌’,并请于这套绝世掌法之中,尽量施展‘黑眚天寒指’力。”
谢逸姿听得不住点头,微笑说道:“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黄叶道友向‘恶华陀’姚让所恃以成名的‘华陀五禽掌’,及‘黑眚天寒指’力挑斗,确实不愧是一派掌门身份。”
公羊寿纵声笑道:“谢仙子,你不必夸奖这黄叶老牛鼻子,可知他近年来深居‘崆峒’,闭关苦修,业已练成了‘心似蛛丝游碧落,身如蜩甲挂枯枝’的‘游仙十八飘’么?”
谢逸姿略出意外地,“哦”了一声说道:“倘若黄叶道友真能把‘游仙十八飘’练成,则虽未必获胜,却也不致败在‘恶华陀’姚让手下。”
他们闲谈至此,较技台上业已打得如火如荼,好看煞人。
以“恶华陀”姚让的功力而论,虽是八位恶煞凶魔中的最弱一环,但所用“华陀五禽掌”
及“黑眚天寒指”的威力,却颇惊人,满台上只见他掌影如山,指风挟啸,把位“崆峒”掌门黄叶道人,*得只有腾挪闪展;似乎毫无还手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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