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毫无人声,沉寂若死!
独孤策不肯鲁莽进殿,蹑足潜踪地,悄悄走近窗棂,利用棂上破孔,偷窥殿内动静!
这一看,又把他吓了一跳!
殿中佛像,早巳被人搬到一旁,供桌也变成床榻,榻上躺着一位红衣女子!
这红衣女子,似已睡熟,因半面向里,容貌无法看全,但就那所见到的半边脸庞看来,肌肤如雪,鬓发如云,是位二十来岁的绝美少妇!
独孤策看在眼内,心头疑云如海!
第一点难解的,自然是大悲尊者何在?
第二点难解的,是这红衣绝美少妇是谁?
第三点难解韵,是适才分明看见四只鞋印,这红衣少妇裙下一双窄小莲钩,则另一双天足鞋印,又是何人所有?
独孤策越想越觉不觉,遂又复凑向窗棂破孔,再往殿中看了一眼!
看第一眼时,只把他吓了一跳,这看第二眼时,却使独孤策惊讶欲绝!
原来就这片工夫,殿中已有令人难以相信剧变!
剧变的不是事,不是物,是人!
那红衣少妇,适才是半面向里地微侧仰卧,如今却变了半面向外地俯卧在榻!
说来这红衣少妇,只不过翻了一个身儿,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之处?
红衣仍是红衣,卧榻仍是卧榻,但榻上人儿的那张脸庞就非适才所见!
适才,独孤策所看到的,是一位肌肤如雪,鬓发如云的绝美少妇!如今,俯卧榻上的,则是一位皱纹满面,白发萧萧的年老婆婆!
独孤策怎得不惊奇万分?
暗想,这刹那间的变化原因何在,究竟是榻上换了一人?
抑是未曾换人,只在脸上除下一副面具或加上一副面具?
这种意念,奇甚于惊!但转瞬间,独孤策的心中,又复惊比奇甚!
因为他想起凭自己的耳力,丈许方圆内金针落地,宛若雷鸣,怎地对这榻上女子翻了个身儿之事,竟未闻丝毫声息?
心中方正惊奇交加之际,突然听得殿内有一丝衣衫飘风之声!
独孤策身形尚未及退,殿门以内,便响起了一阵银铃似的语声,娇笑说道:“小妹子,你回来了么?怎不进殿,却站在殿外这久则甚?”
语音刚了,殿门立开,一位身材婀娜的红衣女子,当门俏立,正是适才所见榻上之人,只在头上,蒙了一大块厚厚红纱,把头发脸庞,完全遮住!
独孤策见了她,只觉得对方又添了一大块罩头厚纱,但红衣少妇见了独孤策,却大感意外地,微退半步,沉声问道:“朋友怎么称呼?你为何来此窥探?”
独孤策微抱双拳,哈哈笑道:“姑娘,这两句话儿,似乎应该由我来问你。”
红衣女子愕然问道:“为什么?”
独孤策笑道:“在下自幼随侍家师,在这‘无垢寺’中攻读诗、赋、词、章,经、史、子集,研习兵刃、掌法、软硬轻功,今日回寺参师,似乎不应该落得‘窥探’二字?”
红衣女子闻言,失笑说道:“这样说来,你是主人我是客了?”
独孤策道:“我也本能算是完全主人,家师……”
红衣女子接口问道:“朋友适才由庙门纵落此处,轻功委实不俗,请教尊师是哪位方外高人?”
独孤策因恩师不喜以“大悲尊者”炫耀,遂只好随口编造地,恭身答道:“家师‘邋遢上人’!”
红衣女子点头笑道:“这个法号,倒真名副其实,你看,到处皆是蛛网尘封,蔓草茁长,哪里配称‘无垢寺’?真应该叫作‘邋遢庙’了!”
独孤策不理会对方嘲笑,却向红衣女子问道:“照姑娘这样说法,你们来此之时,家师业已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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