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古骧笑道:“诸葛姑娘这清源治本之策,虽届可行,但孟邦把龙啸天几乎视为重生父母,再造爹娘,这类浑人,又多具天真性情,你若杀掉龙啸天,孟邦可能会为他拼命报仇,与你誓不两立的呢!”
诸葛兰苦笑说道:“照方老人家这样讲来,我想保全‘神力金刚’孟邦之愿,确实难处极多,不太容易使其实现……”
方古骧微笑说道:“常言道‘定法不是法’,又道是‘千算万算,不若苍天一算’,诸葛姑娘不必为此忧烦,且等到时见机行事,我觉得你既有此一片菩萨心肠,或许能感召祥和,有甚特别机缘,也说不定。”
诸葛兰默然点头,两人正往前行,突听右侧方山谷之中,啼声得得。
他们注目看去,只见有头极为矫健的青色俊驴,从谷中驰出,驴背上坐的是个又黄又瘦,满面病容的灰衣老叟,口中有气无力地,做歌唱道:
“秋月娟娟,人正远,鱼雁待拂吟笺,也知游事,多在第二桥边。
花底鸳鸯深处睡,柳阴淡隔湖船,路绵绵,梦吹旧曲,如此山川?
平生几两谢屐,便放歌自得,直上风烟,峭壁谁家,长啸竟落松前?
十年孤剑万里,又何以畦分抱瓮泉,中山酒,且醉餐石髓,白眼青天!”
那头青色俊驴,脚程绝快,灰衣老叟的歌声犹自在耳,但与诸葛兰等的距离,已在百丈以外。
诸葛兰蓦地一惊,侧顾方古骧道:“方老人家,人隔百丈,歌声立能照样清晰入耳,莫非那灰衣老叟,竟在对我们施展传音功力?”
方古骧笑道:“诸葛姑娘,认得这老头儿吗?”
诸葛兰摇头说道:“我不认识,方老人家是否认识?”
方古骧取出时刻不离身的酒葫芦来,喝了两口,怪笑答道:“我也不认识此人,但却知道那头驴儿,属于异种,名叫‘千里青’,或许可由驴度人,猜出他的身份?”
诸葛兰问道:“方老人家猜他是谁?根据适才百丈传音,歌声不昂不低,如在面前一举看来,这驴背上的灰衣老叟,武功颇不弱呢?”
方古骧笑嘻嘻地说道:“天下事,往往奇巧得不可思议,这就叫做:”说着曹*,曹*就到‘!“诸葛兰略一沉吟,秀目中神光电闪,点了点头,扬眉说道:“驴健人弱,相映成趣,我明白了,这人就是‘病金刚’焦健!”
方古骧道:“我听说焦健有头日行千里的健驴,名叫‘千里青’,刚才那头青驴,脚程绝快,矫捷异常……”
诸葛兰接口说道:“不管他到底是不是‘病金刚’焦健,仅从他对我们施展传音功力而言,似乎是有点意存挑衅?”
说到“挑衅”两字,不禁柳眉带煞,风目拢威地,向那骑驴老叟的去路凝注。
但百余丈外,峰回路转,哪里还看得见丝毫人影?
诸葛兰怒道:“这厮跑得倒快,前途若再相逢,我要好好斗他一斗!”
力古骧笑道:“诸葛姑娘,你不要忘了‘小仓公’淳于慈的谆谆叮嘱,即令当真要斗那‘病金刚’焦健,也必须等到半月以后。”
诸葛兰皱眉一叹,缓步前行,但等他们也走到峰路转折之处,又有所见!
适才那骑驴老叟,正在数十丈以外的一片翠壁之上,伸出手指,不知画些什么?
方古骧等才一转出,那骑驴老叟,也已发现,“呵呵”一笑,青驴四蹄如飞,转瞬间,跑得又只剩下一点黑影!
诸葛兰想追,方古骧摇手笑道:“彼此相距甚远,那青驴脚程又快,追也无及!去看看那厮在山壁上画些什么,是否对我们留语?”
诸葛兰觉得方古骧所说也对,身形闪处,几个箭步,便赶到那片青翠山壁之前。
所谓“青翠山壁”,就是山壁之上,长满了肥厚苔藓,遂显得青翠欲滴!
骑驴老叟,伸指在苔藓上所画的,是几行似诗非诗,似词非词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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