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沅笑吟吟的,从身边取出夺自赛方朔骆松年的那只丝囊,递与万云樵道:“大哥不必愁急,小弟等一行在途中曾因巧遇,略效微劳,请看这是不是大哥的成名宝杖?”
独杖神叟万云樵一见丝囊,便已心喜,等接过手中,因系用惯之物,不必打开便知无错,含笑说道:“贤弟此举为我顾全了不少颜面,但愚兄真应愧死。究是何人用这种偷天换月之法盗去宝杖,而使我全堡之人均自茫无所知?贤弟请看,此贼确实费了一番苦心,这两只丝囊居然做的是一模一样,外形上丝毫看不出有真假之别呢!”
奚沅莞尔一笑,遂把在会泽城中,巧遇北骆南徐两位偷中圣手经过,略说一遍,独杖神叟万云檐方始恍然大悟。
一番谈笑各自安息,次日便是万云樵期颐整寿正日。四方宾客登堂拜寿以后,万云樵在酒宴之中说明,自己年登上寿,久谢江湖,昔年费尽匠心、精工打造的一根毒龙软杖,闲置可惜,遂起了赠烈士之意,不传子,而欲将此杖赠与今日在座宾客之内对杖法一途造诣最高之人。说完取过桌上丝囊打开,命人把那条毒龙软杖悬向预先搭设的“夺魁台”口,便请群雄后园一会。
贺客之中,约有半数以上,均是为想人前逞能,夺取毒龙杖而来,听主人话到正题,一齐无心酒食,拥向后园。夺魁台高丈许,宽敞异常,那根毒戈软杖悬在台口中央,杖尾随风轻摇,鳞甲金光闪烁,栩栩欲活。
万云樵首先缓步登台,向两旁看棚之内的济济群雄抱拳施礼,朗声说道:“万某设这百杖争雄大会之意,一来是要使我这根毒龙软杖,得一适当主人。仗以扫荡群魔,扶持正义;二来万某生平使杖,藉此机缘,也可见识见识天下杖法名家的各种高妙手法,为我这百岁生日,留一不磨纪念!故而此会主旨,全在以技联谊,以武会友。集天下武林技艺,合四海奇人良才,相互磋磨,以便武林功夫不致失传,继续传扬。各位千万不可过分存有得失之念,并切忌伤人!少时互相过手,点到为止,高下自有公论,倘若恃技伤人,虽胜亦败!万云樵话已讲完,点苍四友与黔灵三真,随我同作评判,一观各位高明绝技。”话完退回台下正中的特设评判席上,东西棚之中的一干江湖豪客,凡自认精于杖法之人,遂纷纷起立,登台献技。
葛龙骧、杜人龙与翼沅坐在东看棚中,一直看到申牌时分,夺魁台所见到的全是些世俗武学,只有一位沧州镖客旋风杖童琦,连败五人,正向台下叫阵,似乎有点鸡群之鹤模样。
奚沅向葛、杜二人低声笑道:“今日之会,看来无甚高人,不值得二位亲自出手。现在时已不早,待奚沅献丑,夺来宝杖,转赠杜小侠吧!”
葛龙骧伸手一拦,不令奚沅起身,眼神凝注那十几张评判人的座位之中,庄容说道:
“奚兄且慢!杜师弟你看,中间万堡主所坐左首末席之上,方才自行就座的白须黑发矮瘦老者,不就是我们在剑门关所遇的铁指怪仙翁伍天弘吗?”
奚沅闻言大惊,注目看时,果然是那位铁指怪仙翁伍天弘,不知从何处掩来,悄悄地坐到中央主位之上,连独杖神叟万云樵请来评判的点苍四友和黔灵三真,则以为伍天弘也是主人好友,未加注意。
这位名列“双魔一怪”的武林奇人,突然现身,奚沅不由担心今天老友万云樵这场高高兴兴的“百杖争雄大会”,可能要被这位怪仙翁搅得天翻地覆!方把双眉一皱,寻思如何向伍天弘答话,杜人龙已先说道:“葛师兄,怪事真多,这伍老头居然准时赴约,难道他真把那黑天狐宇文屏的藏处探听出来了吗?不管怎样,此人既来,躲也躲他不过,索性让我上台,略显师门身法,看看这老头子认出以后可有顾忌?”说罢,自座中起立,缓步走到台门,朗声向夺魁台上的旋风杖童琦发话说道:“童朋友,在下杜人龙领教高招。”
他真力早就蓄满,双掌端平,猛然一翻,往下虚空一按,人便如只脱弦疾箭一般,向斜上方拔起两丈来高。直到势尽以后,双手平分,掉头向下,身躯一躬一伸,便已到达夺魁台上,点尘不惊,轻轻落地。
这一手轻功绝技,自五丈以外凌空飞渡,而身法又极其巧妙轻灵,不但台上连胜五阵,正在洋洋自得的沧州镖客旋风杖童琦顿时色沮,连东西两棚群雄,也被一齐镇住,雅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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