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形,当事人的施朴泉,固然是被吓得亡魂具冒地汗毛直竖,即使旁观的群侠,也感一股无形压力,似乎周围的空气也凝结似地为之一窒。
就当这石破天惊地一击的瞬间,徐丹凤陡地震声大喝:“申老请留下活口!”
申天讨沉声恭喏中,爆出一声金铁交鸣,施朴泉左手中的锯形奇剑,首先被震飞五丈之外。
紧接着,一声惨号,罡风爪影齐敛。
申天讨凛若天神地卓立原地,施朴泉一条左臂齐肩而断,肩骨碎裂,血流如注,目射厉芒,钢牙咬得格格作响地挺立一旁。
徐丹凤缓步而前,目注施朴泉沉声喝道:“施朴泉,本座老早已洞悉你的居心,也深知你死有余辜,但本座仍须要你亲自招供你的罪状……”
施朴泉目中厉芒一闪,截口怒叱道:“贱婢!老夫……”
“劈啪”两声,已挨了季东平两记火辣辣的耳光。
季东平脸寒似水,沉声叱道:“老残废!你只管冒犯令主虎威,老夫可不在乎打落水狗!”
季东平这两记耳光,出手当然不轻。施朴泉的双颊,登是肿起老高,咀角血迹涔涔而下地惨笑一声道:“没甚么罪行可供的,于四娘说得不错,绿珠之死,委实是我所促成,现在,你给我一个痛快吧!”
徐丹凤冷然接道:“说详细一点!”
施朴泉道:“刁英吃里扒外,是我施朴泉所揭发的,因而导至白令主被捕,与绿珠的惨死……够了么?”
徐丹凤目光移注古剑道:“古少侠,事实经过,是否如此?”
古剑点点头道:“是的!”
徐丹凤目注施朴泉,银牙一挫,恨声说道:“施朴泉,你已残上加残,本可饶你一死,但以你的身份地位,居然以卑劣伎俩,暗地伤人,却是饶你不得!”
施朴泉惨笑道:“老夫自知罪孽深得,只求速死。”
于四娘扬声喝道:“季大侠,成全他吧!”
“是!”季东平目注正蹙眉沉思着的徐丹凤,恭声请示道:“令主……?”
徐丹凤挥了挥手道:“好,拉到绿珠坟前去。”
季东平双目尽赤,煞芒毕射地,一手执剑,一手拉着施朴泉走向绿珠坟前,大喝一声:“跪下!”
施朴泉嗔目怒叱道:“士可杀而不可辱!季东平,你……”
季东平一脚踹向对方腿弯,截口冷笑一声:“此刻可由不得你!”
施朴泉身负重伤,穴道又受制,这回,可真是由不得他了。
惨呼声中,“砰”地一声,已爬伏绿珠坟前。
季东平宝剑尖抵着施朴泉的背部,目蕴泪光地颤声道:“绿珠……泉下有知,请啖此老贼的狼心狗肺……”
徐丹凤毕竟是女儿家,不忍目见此种惨剧之进行,促声喝道:“季老,给他一个痛快……”
说着,已首先背转身去。
季东平恭喏声中,手起剑落,施朴泉的人头已滚向一旁,鲜血狂喷,染红了半座新坟。
季东平顺势一脚,将施朴泉的无头尸身挑起一丈多高,扭头向申天讨道:“申兄,给你的青儿打一次牙祭如何?”
申天讨笑道:“那我代表青儿先谢了?”
扭头一声沉喝:“青儿……”
伏伺五丈外的那只青狼,一个虎扑,飞窜过来就当此时,一声佛号遥遥传来:“阿弥陀佛!人死不记恨,施主们请给贫僧一个面子,将其掩埋了吧!”
声到人到,一个枯瘦如柴的古稀老僧,与“神拳无故”白云飞并肩飘落当场。
原来白云飞因感群侠方面,人手略嫌单薄,乃于前天特地赶返嵩山少林本院,将与他同辈的一位长老枯木大师请了来。
群侠中,虽然都没见过枯木大师,但因白云飞行前已有说明,此刻,既然与白云飞并肩飘降当场,则这形容枯瘦的老僧,自然不言可知,就是枯木大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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