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长青眉峰一蹙道:“姊姊,你真好耐性!”
白衣美妇媚笑传音道:“弟弟,你真笨得可以。”
柏长青一楞道:“这话怎么说?”
白衣美妇“格格”媚笑道:“别人想尽方法,还不能接近我,而你呀,却是有福不会享受……”
这当口,她使出了浑身解数,真是眼色暗相勾,秋波横欲流,那一付媚态,可委实够瞧的啦!
饶是柏长青名师高徒,定力极高,但毕竟是血气方刚的青年,此情此景,也不由为之怦然心动,而强定心神,蹙眉暗骂道:“真是狐狸精!这会子你已忘记了自己是假冒‘东海飞女卫’的崇高身份了吧……”
念转未毕,只听邻座中那匆匆赶来的堂倌搓着手,不安地道:“周大爷,那……粉头可并非本楼代召,而是那位公子自己带来的……”
那青衫中年人冷笑一声道:“在咱们哥儿俩面前,那小子也配称公子!”
堂倌哈下了腰,连声歉笑道:“是是……小的该死……”
青衫中年人悠悠地,道:“‘该死’倒没那么严重,倒是快点替本少爷去将那粉头叫过来才是正经。”
堂倌苦着脸道:“是是,大爷……只是……只是……”
青衫中年人怒叱道:“你好大胆子,如果今天不是元宵佳节,本少爷首先赏你两巴掌!”
快四十岁的人了,居然还一口一个“本少爷”。想想倒也滑稽。
堂倌的腰哈得更低了:“周大爷,那……那位……客官,可……可不是好惹的……”
那一直没开口的锦袍少年,寒着脸儿接道;“难道说,咱们兄弟俩就是好惹的!”
那堂倌内心嘀咕着;“人家可并没惹你们两个啊……”
但想归想,口中却不敢说出来,只有加强脸上苦笑的份儿。
青衫中年人冷冷一笑道:“你且说说看,那小子是怎样的一个‘不好惹’法?”
堂倌结结巴巴地道,“周大爷,那位客官是是……同季老爷一块儿来的……”
对方那两个交换了一个诧异的眼色,然后那锦袍少年注目问道:“这话可真?”
堂倌正容答道:“小的有几颗脑袋,胆敢欺骗江公子。”
青衫中年人沉声接问道;“人呢?”
堂倌一楞道:“周大爷是问的季老爷子么?”
青衫中年人怒声道;“废话!”
堂倌身躯一颤,道:“回周大爷,季老爷已经走了,而且,方才季老爷一直对那位客官毕恭毕敬的。”
青衫中年人道:“有这等事?我看你八成是看错了。”
堂倌连连摇首道:“不!不,绝对没看错!”
青衫中年人寒声接问道:“别是你这小子玩什么花枪吧!”
堂倌苦笑道:“小的如果玩了花枪,你周大爷查出之后,剥我的皮,抽我的筋都行……”
青衫中年人冷笑道:“谅你也不敢!”
锦袍少年目注青衫中年人蹙眉问道:“周兄,怎么样?”
青衫中年人沉思着道:“堂倌的话,不会假……”
锦袍少年情急地道:“难道咱们就此罢了不成!”
青衫中年人笑道:“谁说就此罢了!老弟,季老爷子固然不好惹,但咱们哥儿两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季老爷不能不讲理,也不能不多少卖咱们哥儿两一点面子,是么?”
锦袍少年连连点首间,青衫中年人又向邻座呶了呶嘴,暖昧地笑道:“我判断,那小子细皮白肉的,准是季老爷所豢养的兔儿爷……”
话锋陡然一顿,并叫出来半声“哎哟”,立即蹙目苦脸地抬手捂住嘴唇。
但他尽管捂住了嘴唇,但指缝间,却仍然渗出殷红的血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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