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气走了。
天色已到了上灯的时候了,少女走出去一看,茶客已走了大半,她发现那个青年也不在啦,同时门口也己不见牛强。
“沙士密,你还不点灯!”少女向那较高的少年发号施令了,口气可不和蔼。
那少年看她一眼,作个鬼脸道:“你进去了大半天,我还当是睡觉了呢!”
少女气虎虎的,不再和他斗嘴,那是因客人尚有不少之故,她自己点灯去了。
茶客也是吃晚饭的时候了,一会儿即走个精光!这店子大概不卖夜茶,另外一个少年已去上店门了。
原来这家茶店老板名叫宇文刚,他的来头可不小,曾经在青年时任过前明左殿将军,当时有皇城锁之号。清入关之后,他曾数度捣乱京城,后因看出大势已去、于是才埋名隐退。近数年因夫人过世,加上不甘让儿女埋没,因此在宜昌作了市隐,表面上开了这家茶店,实际上想观察武林动态。最近他看出复明确已无望,于是乎另动脑筋,惟其深谋远算,连儿女都不清楚他真正企图。
当初更刚过、街上人稀之际,这条巷子还是哄哄闹闹,宇文刚老人命儿子关上店门后,他们一齐回到后面房中。他女儿名叫宇文素,这姑娘还不到二十岁,她发现父亲今晚有点儿异常的兴奋,知道必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她的弟弟名叫宇文蒂,也是英俊的少年,但沉默稳重,一举一动似都超过他的年龄,这就是一种有了人情世故和江湖经验的表现。
那个姓沙的少年却与宇文蒂完全不同,那种天塌下来有地顶着的态度,看起来似乎什么事都不重要一般!
这时候老少四人还在房中吃晚饭,这就是作买卖的苦处,连吃饭的时间都无法按时,非等到客人去尽才安静得下来。老头子独自喝点酒,面上带着笑意,但眼睛却转个不悸。
宇文素望望弟弟,她向弟弟挤眼,示意他看看父亲。宇文蒂向着老头子看了一会儿:“爹,你老想什么?”
老头子怔了一下,接着道:“蒂儿、明天我们的茶馆子收场了。”
宇文蒂诧然道:“生意近来愈作愈好了,爹干吗要收场?”
他对面的沙士密也哈哈笑道:“我同意?”
宇文素哼了声道:“你是不是过不惯?”
沙士密摇头道:“我讨厌那些茶鬼一到就看柜台!”
宇文素笑道:“你再说一句!”
老头子急急摇手道:“素儿,你们不要吵,爹收了茶馆,另外作一门生意只怕你们更高兴。”
宇文素啊了声道:“作什么?”
老头子道:“你们被师傅放下山时,他老人家吩咐些什么?”
宇文素道:“不作坏事,结识豪杰,唯父命是从!”
老头子哈哈笑道:“你们在这茶馆里暗暗结识了多少豪杰?”宇文素道:“可惜来注的人虽多,但无一是真正英豪。”
老头子又大笑道:“那倒不见得,因为有真正英豪你也看不出,同时看出来也无法结识,其中原因难道你们还不明白?”
宇文蒂道:“我们身份不同?”
老头子点头道:“身份虽不能论英雄,但人家总得看看你们的功夫。”
宇文素道:“爹准备作什么?”
老头子道:“蒂儿快去请牟伯伯来!”
宇文蒂讶道:“我们与牟伯伯只是生意上的交情啊!”
老头子大笑道:“你们怎能知道,告诉你们,他是为父的部下,他是为父的部下,当年他是副将军!”
宇文姊弟闻言骇然,他们作梦都没有想到那开赌场的牟独权竟是自己父亲当年的部将!
怔了良久,宇文蒂立即起身,悄悄的开门去赌场。老头子笑向女儿又道:“素儿,再准备一点酒菜来!”
当宇文素应声去后,沙士密起身道:“老板,我在此不方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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