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自己已没有这希望,又何必阻碍别人,干脆放大方些,寻一尼庵,落发出家,青灯黄卷过此一生。
柳红波既然想开了,遂从身旁将“生死簿”与金莲花取出,搁放洞中……
“呱呱”数声鸟叫,将薛仇从甜梦中惊醒。这一生,他仿佛没睡过这样的好觉,身子也从没有这样舒爽过!
不知不觉地伸了个懒腰,手臂放下时,碰到一光滑如玉的胴体,薛仇根本不知身在何方?微微一怔之下,赶忙侧首去看。
这一看,他三魂七魄都跳出了泥丸宫,身旁正睡着羊脂白玉般的半裸少女,背对着自己,下半身盖着张毯子。
薛仇一惊未已,突然想起这些日来的遭遇。他想,这少女雪白的胴体,定是“阴阳书生”那老怪的身体,只不知自己曾做过什么丢脸的事!
不过,事到如今,也管不得许多了,既然他沉睡未醒,不如趁机先将他毙了,除了他再说。
于是,赶快一提真气,居然,真气一提即起,与没伤前完全一样。薛仇心中大喜,暗忖道:“阴阳老怪,你可别怨我背后伤人,谁叫你尽做些害人勾当?”
薛仇真气提足,功行右臂,一掌就欲劈下!
蓦地,薛仇双眼掠过少女头顶的一缕青丝,乌黑发亮,与“阴阳书生”的迥然不同,他又像哪里曾见过!
对了!那是美春的!
于此山洞之中,即不是“阴阳书生”,当是那些个淫贱的丫头。他心想:“若是你们,就更该死,居然来盗我元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洞外又传来两声怪鸟鸣叫,薛仇闻声,惊震的得莫名所以,微微伏身低头一看。
谁说不是,正是怪鸟的主人边姑娘!
这一下,薛仇心碎胆破,魂飞魄散,当场呆在榻上,无法动颤,可是脑海中却急急的寻查根由。
从水池中出来,曾吃过两粒丸药,接着:兽性狂炽,惨嗥骤起,美春也死在洞口地下。
转头一看,洞口边躺着的不是美春还有谁?
终于,薛仇略略的记起了一些,当他再次醒来时,果真看到一个白衣少女,仿佛就是百花岛的边姑娘!
但他那时药性正烈,哪管你是什么人,只要是女的!
薛仇哎呀一声大叫,从榻上一跃而起,寻找自己的衣服穿好,系上革囊,立即纵身出洞。
在洞外刚刚停身,立闻洞中发出凄苦啜泣之声。薛仇心中一寒,暗责道:“薛仇呀!薛仇,枉你自豪为男子汉大丈夫,居然如此畏首畏尾,事情既已做错了,怎可如此一走了之?这事是走得了的吗?”
逼不得已,薛仇硬起头皮,再次回进洞中。
榻上边姑娘仍然原状向里躺着,双手掩着面,哭得好不伤心?
薛仇痴痴地站在榻前,却不知如何说好,怎么说呢?
一个站着,一个哭!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站着的仍然站着,哭的仍然哭,双方谁也没先开口,当然更没说半句话!
终于,还是边姑娘先开口道:“你毁了我,难道还要逼我去死!”
只要边姑娘先开口,薛仇就好办,因为他不蠢,只听他急急接道:“不!不!不!这全是我一人的错。不过,这也非我有心而为,我们全被阴阳老怪害了,如今,只听你吩咐,你要我怎么办,就怎么办,除了死一途外,我没有不答应的事,纵然是死,也未尝不可,只须等我将仇报清后,我一定亲上百花岛,将我项上人头奉上。”
边姑娘双手掩面,哭得好不伤心,道:“既然你如此说,就请你与我一同回岛!”
薛仇一听,又是一惊,这点他倒没有考虑到,要他同回百花岛,言之也是有理,只是,他冤仇未清,怎能就坐享清福?
逼不得已,薛仇再次硬起头皮,道:“边姑娘,这一点也请你原谅,因为我亲仇未报,不能和你同上百花岛,一旦血仇清了,我一定到岛上找你,就请你先行回岛去吧!我绝不会辜负你,请你相信我薛仇,并非忘恩负义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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