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朝薛仇深深一福,道:“犬子顽劣,不听教管,冒犯之处,尚乞看在小妇人的面上,饶他一遭,随后小妇人再重重责打……”
薛仇以为妇人亦与舒百会一路的,不由冷笑道:“我杀他并非因他犯我,而是舒百会的子子孙孙我全可杀!”
妇人一愕道:“谁说他姓舒?他父亲姓白,祖父白玄龄,乃苍海七友之一!”
薛仇一听,猛吃一惊,回首看舒百会时,却已不见人影!
又听妇人道:“我们与那舒老狗有仇,难道是他叫你……”
薛仇差这么一点。险些铸成大错,他心知是中了舒百会的奸计,忙将童子放下,摇摇头道:“这只是我薛某的猜测而已,如若芳驾来迟一步,后果实不堪设想!”
妇人突地又是一惊道:“你姓薛?”
薛仇点点头道:“在下铜堡薛仇!”
妇人两眼睁得圆滚滚的,在薛仇身上身下,仔细地打量了半晌,方道:“果然是武林奇葩,一表人材!”
公然赞美,薛仇哪受得了,脸上一红,忙探首四望,欲寻找舒百会的去向?
妇人见他心不在焉,忙道:“薛小侠,我们同住一店,希望晨间能见你一谈!有要事奉告!”随又将童子唤过,骂道:“今天你也碰着硬钉子吧!还不赶快上前谢罪!”随对薛仇道:“这是白家唯一的香烟,名叫白珠,她叫白玉,我娘家本姓木,薛小侠若瞧得起我,就称白嫂得啦!”,
白珠、白玉立即朝薛仇磕头谢罪,薛仇忙搀起道:“不知者不罪,日后我们还得多亲近,如今我确有要事,待晨间再去给白嫂请安!”说完,行了个礼,立即急纵而去!
返回客店,室中柳红波香梦仍甜,仿佛多日没睡般,再看隔室,舒百会并没返回,薛仇心中不禁暗叫可惜,竟将仇人当面错过。
为了不忍远离柳红波,无法四出寻找仇人舒百会,只得强压心头怒火,回进自己房里。
刚刚进入,柳红波忽的醒转,当她发觉薛仇不在时,不由惊呼,薛仇忙按住她的小嘴道:“别怕!我在这!”
柳红波长长吐出一口气,紧紧抱住薛仇的手臂,道:“我只道这短短的一夜,你也不愿陪我呢!”
话说完,两颗亮晶晶的泪珠,已滚下脸颊!
薛仇右手被抱,左掌抓了粪便,不便接近柳红波,忙道:“波妹,别伤心了!我不是在这陪你吗?”
“你怎的不睡?”
“我睡不着!”
柳红波擦了擦眼泪忽道:“仇哥!你瞧我美吗?”
薛仇一愕,不知其用意何在?却又不敢不答,忙道:“美!非常美!”
“没骗我吗?”
“你什么时候听过我说谎!”
柳红波摇摇头,不加辨驳的道:“就是你骗我,我也喜欢听,我曾加意装饰,相信这是我一生最美的时光了,能在这个时候死去,确也不错!”
薛仇心中一寒,道:“波妹,我不希望你讲这丧气话!”
柳红波苦笑了笑,道:“仇哥,现在什么时候?”
该是五更了吧!鸡也该叫啦!
柳红波花容一变道:“鸡——鸣——五——更——天!”
薛仇听她声音凄惨,有如杜鹃啼血,心中也是一痛。但却不知为了何事,说出这五个字。
忽听柳红波道:“仇哥!希望你再抱抱我!”
薛仇伸出右手欲抱,忽闻怪味想起手上还沾了粪便,忙道:“波妹,你等等,我去洗个手就来!”
柳红波眉头一皱,万分不得已的道:“也好!”
薛仇洗完手,再次返室时,晨鸡已然三唱!
却见柳红波已横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嘴唇发紫,吐着白沫,薛仇大吃一惊,扑到床前,惊声叫道:“波妹!波妹!你……你怎么啦?你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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