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仇嘿嘿一笑,蓦地曲指一弹,也回敬了一指,但觉厉风如剑,“唰”的一声,已穿透了鬼伯的大袖。
这还是薛仇手下留情,因为他从鬼伯的所学中,已体会到对方或与自己天池恩师师门有所渊源,要不他这一指弹出,要不能说定能将对方伤了,最少也能使对方惊出一身冷汗。
就这样,鬼伯也惊骇得无以复加,因为薛仇这一指之力,在他的观察中最少也有一甲子以上的功力。
可是,鬼伯仍然不死心,因为他的“曲阳指”功力远不及他所练“玄戈神功”的功力,来得深厚!
鬼伯突地抽招撤式,跃退半丈,道:“畜生,你敢接我一掌?”
薛仇听他开口就骂,心中好不恼怒,适才手下曾一再留情,对方竟如此不识相,遂也沉重重地哼了声道:“大头鬼,谁还怕你吗?”
鬼伯生就大头,难看得很,自幼就恨别人骂他大头,而他又取了名字叫大头,偏偏的他就不准别人叫他大头。
薛仇这一顺口叫出,可正冲犯了他的忌讳,只见他脸色,煞时间铁青一片,双睛突然睁开,发出绿绿的惨光,白森森的牙齿,紧咬着下唇,仿佛要把那下唇叹穿似的那么用力。
薛仇见他那凶相,诚然可怖,双眼竟不由自主地避了开去,就在这避开的刹那之间,鬼伯已悄没声的一掌拍了过来!掌出缓慢,无声无息,连一丝风声也听不到。
薛仇双眼虽避开,鬼伯的一举一动,仍难逃过他的视线,他见鬼伯如此卑鄙的悄然出掌,心中更火。
他一见对方出掌,就知对方也练了“玄戈神功”,这“玄戈神功”潜力极大,虽出掌缓慢,一旦被其接近,绵绵潜力将不断涌至,功力相若的对手,千万不能落了下风,若被对方接近后再出掌抵御,必然吃亏。
薛仇自服过参王后,功力骤增,但在鬼伯面前,他也不敢自高自大,惟恐一时疏忽闹了个手忙脚乱可划不来!于是,没待对方掌风袭至,立即也推出一掌!
双掌相触,响声微弱,可是荡回四面八方的潜力,却将空气震荡得呼呼有声,而且,立在两旁包围薛仇的人,也被这股潜力逼得不由自主地后退数步,敢情他们这股潜力威猛异常,使人窒息难以忍受!
一招接下,薛仇心中已然有数,对方“玄戈神功”的功力,依然不如自己,如若再没什么别的伎俩,那他可是输定了!
鬼伯呢?心情的激荡,使他当场说不出话来,眼看对方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纵然他得眼参王功力骤增,又能高到哪去,怎能与他数十载所修相提并论?总以为一掌之下,就可出了这口气!
岂知事不尽然,对方非但功力深厚,内家真气更较自己充沛许多,他怎能不舌短目呆哑口无语。
薛仇道:“大头鬼有什么本事尽量施展吧!……”
忽听鬼婆叫道:“老不死的,与他比内力,硬拼,我替你掠阵保驾!”
鬼伯莫大头一颤苏醒,抬掌就欲拍出,突地脑中念头一转,想到:薛仇所学,俱与自已相似,且是自己数十年深究而又未能达到的地步,瞧眼前情景,仿佛他是孤身而战,如若自己倒转助他脱险,略施恩惠,再向他求教,相信他定能指点一二,若能将他的学全,再施以毒计将薛仇害了,到时自己岂不是武林称尊?如此一想,他又不由心花怒放,忙将抬起的手臂放下,回首对鬼婆道:“娘子,你们集这多人,可是专为对付他?”
鬼婆一愕,道:“是呀?你问这怎的?”
鬼伯哈哈一笑道:“你们竟不顾江湖道义,也不怕武林中人耻笑,做出这种寡廉鲜耻的事,我岂能与你们同流合污!”
鬼伯说时,一脸正气凛然,回首对薛仇道:“薛小侠,我们艺业相同,师门定有渊源不是?我来助你!”
此语一出,全场震惊不已,鬼婆更气得脸上红红殷红如血,这当真是大出她意料外之事。
反而薛仇,心中大喜过望,白珠却不以为然,纵前拖了薛仇一把,轻声道:“薛叔叔,人心隔肚皮,谨慎为上,只能利用,不能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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