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祖,那包不凡乃是关山红手下悍将,心狠手辣,阴险狡诈,我们赶一举收拾姓包的,免不了场斯杀,师祖有何计较?”
方传甲道:“我们按计划一步一步逼,对付一个包不凡,我们有七成胜算。”
他顿了一下,又道:“姓关的这个人,他真的是异族奸细吗?姓包的当面发毒誓,肯定他不是奸细。”
玄正想了一下,道:“我就是不明白,关山红为什么叫我杀清军的人。”
方传甲冷哼一声,道:“此时别想得那么多,按我们的方法,铲除姓关这人的羽翼,最后找上快活坝,到时候还怕他不说出自己的身份。”
原来方传甲替玄正出了个“各个击破”的谋略,他不要玄正直上“快活坝”找关山红,因为那会是件极危险的事,万一关山红的人马在等他前去自投罗网,玄正就惨了。
阳关镇上一片沉寂,不少人家在门前洒水,街道上的灰尘不再像人多时候一样的场尘年鼻了。
便在夕阳洒下一片赤红里,两匹健马驮着方传甲与玄正二人,缓缓地往镇南外的一座小土岗上驰去。
方传甲未开口说话,玄正也没有,只因为这是一场搏杀的前夕,也是山雨欲来之时。
玄正面上一片肃穆,便方传甲也把少了半距牙的瘪嘴巴闭得紧紧的,就好像他装了一肚子的闷气一样。
两匹马踩着碎石子路。迂迂地绕上那座山坡上,却发现五个人站在棵大下。
那是四个彪形大汉,每个人的右肩头上扛着一把在砍刀,四个人挺胸凸肚腰三寸牛皮带,灯龙裤子系黑带,头上还缠着红丝带,并肩站在一个人的身后面。
那个人当然是“快刀”包不凡。
就在玄正当先上得小土坡,包不凡已抬头看看西落的太阳——真准,正巧那赤红的太阳像个大火盆也似地搁在一道山坡上。
包不凡吃吃笑道:“我尊敬守时的人,玄老弟,你们都是包某尊敬的人。”
玄正不开口,他与方传甲一齐下得马来,他把马拉在土坡一边,发现方传甲已往包不凡走去。
玄正紧追上,于是,双方照面了。
包不凡仍然吃吃笑,他好像不是来玩命一样,笑得那么的轻松。
方传甲站在那儿面无瑶情地,道:“姓包的,对于掩饰自己内心恐怖的方法有许多种,你的傻笑便是其一。”
包不凡立刻收住笑,他那扫帚眉抟一挑,道:“老甲鱼,你说包大爷内心恐怖?”
方传甲重重地点着头,道:“难道不是?”
包不凡忽又仰天一声哈哈,道:“错得离谱了,姓包的从不知道什么叫怕。”
方传甲立刻遥问一句,道:“然则有什么好使你发笑得不亦乐乎?”
包不凡道:“老子笑你们两个不自量力,这世上有许多不自量力的人,他们的结束,都是一样,招来了悲惨可笑的下场,我以为你二人就是这种不自量力的人。”
方传甲笑了。
他笑的声音似鸦鸣,悲壮中带着几分凄凉,那是他发自,内心的最深感触。
笑着,方传甲戟包不凡,道:“江湖翻滚五十年,今日才遇上你这位口出狂言,不知天高地的混帐小子,你不觉着自视太高了吗?”
不料包不凡并不恼怒,他仍然一副笑脸,道:“我一向不自视很高,但在你二位面前,我却有这种感觉,你们正应了那句老古话,‘上天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难道不是?”
方传甲沉声,道:“是谁进地狱,此时言之过早,那得交手之后方才知道。”
包不凡耸动着双肩吃吃笑道:“老小子,你人老心不老,还以为你是长生不老仙呐,你岂知长江后浪推前浪的道理,前浪推不动,后浪就会造你的反。”
他身子一横,指着四个彪形大汉,又道:“老甲鱼,你一定不认他四人吧,他们就是后浪,最大的今年才二十七,当你的孙子还可以,只不过他们不会尊你一声爷,他们是来取你狗命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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