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正没有追杀,因为他还要救下树上吊着的丁怡心。
他抬头看看那颗树,丁怡心正在拼命挣扎。
丁怡心为什么不开口说话?
她应该早就对自己示警了,难道她……
玄正拔身而起,他一手攀着树枝,解下丁怡心身上的绳子,于是,灰暗中他才发觉丁怡心的嘴巴里塞了一团布巾。
玄正替丁怡心把布巾掏出来,只见丁怡心仍然不能开口,丁怡心甚至双目也紧紧地闭起来了。
玄正吃惊了,难道水成金在丁怡心身上动过什么要命的手脚?
他突然想起水成金是点穴能手,然而就是不知道水成金点中丁怡心什么地方。
于是,玄正急傻眼了,他不管一切,更不顾男女关系,又去推拿丁怡心的气海,不料仍然无济于事。
忽然,他想起师祖方传甲。
玄正当然知道师祖也是点穴名家,更何况丁怡心不能再去冒险了,她需要有人照顾,那么有谁能比安家姐妹更适合照顾她?
安家姐妹就在仙岩石服侍着方传甲?
一念及此,玄正不再怠慢,抱起丁怡心便落在大道上,所幸他的马还在路边没有逃走,虽然那马也挨了水成金几下重的,但马背皮粗肉厚,还顶得住几下子。
玄正拉过马,抱起丁怡心便往回头走。
他也不舒服,因为他的右肩头上有着裂骨的痛疼,那当然是水成金打的。
老藤条编织的高背安乐椅子又抬出门外来了,一床粗棉垫子平整地摊天安乐椅子上,就在椅子前面还放了一张小桌子,桌上面的竹叶青菜冒热气,这时候从一间小瓦屋内并肩出三个人。
两女一男,嘻嘻哈哈地走向安乐椅来。
三棵盘根老松树,古虬长根把仙岩石遮掩一大半,就好像老太婆头上挽着发髻网子一样。
两个女的正扶着一个老者,那么殷勤地把老者扶坐在安乐椅上。
老者未伸手,左面的姑娘已把茶送到老者口边上,她笑嘻嘻地道:“师祖,你老昨日想喝竹叶青,尝尝,这是阿兰为你老煮的。”
阿兰,正是安兰,也是安大海的二女儿。
老者正是“神枪”方传甲。
方传甲这几日过得可真顺心,安家姐妹为了讨好他老人家,便是上床休息也会替他脱鞋袜,一日三顿饭,小菜猛变换,敷药疗伤更是不在话下。
方传甲做梦也想不到,临老来还有这么安逸的日子过,再想着往日奔波的日子,他真不敢相信。
安家姐妹拿出浑身解数,一心争取方传甲的欢心,当然也是为了玄正,这两个姐妹好像认定玄正是她们的丈夫了。
方传甲坐在安乐椅上品着安兰递上的竹叶青,那安梅也早把做的枣泥糕水糖莲子粥与山楂栗子果放在桌面上,方传甲想吃什么拿什么。
更叫方传甲舒坦的,还是安梅的纤纤十指真灵巧,她在方传甲的两肩与背上捏又推,搓又揉,可把方老爷子侍候得半眯起眼来直哈哈。
安家姐妹都是在马群中长大的,她们常年骑在马背上从一个大草原奔驰在另一个草原上,每晚均很疲累,便也需要有人全身推捏按摩一番。
她们久而久之的便也对此道深有功夫,如今用在方老爷子身上,正是再好不过。
方传甲年纪七十了,这几天他好像年轻不少,只因为安家姐妹侍候的太周全了。
方传甲坐在安乐椅上眯起老眼来,他看着面前的景致真不错,对面高山苍松翠柏绿油油,几道小瀑往下流,山谷里潺潺溪水三丈宽,正中央还有个水潭,人坐在仙岩石上往下看,唔!自己还以为自己是神仙呢!
方传甲这几日过得比神仙还舒坦。
突然,方传甲重重地放下手中茶碗,倒令安家姐妹二人同吃一惊,还以为侍候得不周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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