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摩迦!本老君以前好像听说‘西天佛吟’源出贵寺……”阴沉的语声,继续自车中飘传而出。
“孽障!你知道就好,乖乖下车!”
“嘿嘿嘿……本老君也听过天音寺僧侣一向绝足红尘……”
“不错,但为了二具古琴及‘西天佛吟’神功,洒家不得不历此一劫……”
“好极,好极!”语气倏变轻松嘲笑,“本老君对你秃驴倒发生了兴趣,现在想听听恁地历此一劫?”
“要你立即交出古琴,归还奇音!”摩迦僧生硬地吐出这番话后,腿步缓缓向马车欺近。
“站住!”
车中骤起一声其厉无比的阴喝:“本老君想知道一个问题!”
一样死板阴沉的摩迦僧却被这声阴喝所慑,情不自禁地止步道:“什么问题?”
“古琴可以交出,奇音怎么归还?”
这问题与灵音童子的一模一样!
摩迦僧阴阴一笑:“杀!”
“桀桀桀桀,好,好,和尚,你这样有把握么?”
“哼!孽障,你是想抗拒么?”
“嘿嘿!奇音源出于贵寺,但本老君也悟出不少心得,你我正好在此较量一番,活的人在阳世做神,死的人到阴府做鬼,和尚,你同意么?”
摩迦僧双目精光一闪,右袖一扬,五指奇特一拢,已紧紧压在琴弦上,冷冷道:“洒家正要试试你在‘西天佛吟’上有多深道行!”
正欲拨弦,倏见天山掌门懔然屹立一旁,立刻又接到:“不过洒家不愿伤及无辜,逆孽,咱们就到天山脚下,无人之处,较量一番如何?”
天山掌门穆克群长须颤动,暗暗一阵感激……
“嘿嘿……”车中飘出一声阴笑:“此地一样清静……”
蓦地,天山掌门忘情插口道:“大师不可……呃,不错,此地的确清静……”
他倏然想起自己门下,百余弟子俱潜藏在天山幽谷中,心中大骇之下!急忙阻止,话到一半,觉得这样岂不露了痕迹,又忙改口。
“嘿嘿嘿。”车中却又险笑道:“穆老头,你这么着急,可是还有什么心机不成?”顿了一顿:“此地虽然清静,但本老君却嫌你死得太早。”
峻峭的语声一转:“和尚,本老君同意到天山脚下无人之处,拼个生死存亡!”
摩迦僧此刻却犹疑一下,转身目光直视着天山掌门人,轻声诧问道:“掌门人为何说不可?”
他不知道穆克群的苦衷,自难免感到奇怪!
“呃……”穆克群怎敢当着魔头跟前,说出是惟恐误伤了暗藏谷中避祸的弟子,念头一转,恭手道:“老朽是不愿错过观赏这场别开生面的搏斗,再说,老朽想眼看这恶魔死亡,一吐积郁已久之气!”
“嘿!”摩迦僧冷哼一声:“不知死活!”
一拂衣袖,身形像行云流水般,向天山方向飘去。
显然,摩迦僧对穆克群的矫情大感不满,可是这位天山掌门是苦在心头,有口难言,见状怔在当场,进退失措。
车轮接着辚辚滚动,八骏马随着摩迦的身形,扬尘而驰,然而却留下一段残酷的语声:“穆老匹夫,本老君本想让你一齐死,现在改变心意,让你多活一段时光,让你看看,回来的是那番僧,抑是这辆马车!”
等穆克群听完这番话,马车已变成一片模糊的光影,人影更已杳然无踪!
穆克群呆呆望着魔车消失,心头愈来愈感到不安。
在“灵音老君”未到前,他对摩迦僧抱着绝对的信心与希望,但是,现在他发现自己实在乐观的太早了,不!刚才的想法,简直近乎天真!
“听那魔头的口气,似乎并不惧摩迦僧的挑战,莫非真如李姑娘之言,他已参透全部‘西天佛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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