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愣得呆了,两女为何不告而别,倏然之间脑际泛起几种念头。
首先,他想到是否二女遭人暗擒而去,紫府奇书一出,震惊武林,群邪乱飞,无一不是等闲之辈,自己是否中了妖邪声东击西之计,联想到黑衣老者去得太离奇突然了。
一念至此,他不禁心神大震,目中暴射夺人的神光。
其次,在钱杭西湖所遇的柳凤薇是个丽质天生纤秀文弱女流,岂料她不但是个含蕴不露,身负内家武学巾帼英雌,而且是一城府深藏,机智百出女杰,连自己也为所愚,何况其他,柳凤薇为自身安危,深恐为人指出出身来历,不得已采取毒辣手段制住陈玉茹随她逃离。
她为什么采取这一著?显然她对自己等人救她出险动了极大疑心。
柳凤薇疑嫉自己与稽康心怀叵测,唉……只怪自己为何不吐露姓名及揭开假面具。
咎由自取,怨不得谁。
白衣少年只觉怅惘难已,人天杳杳,何去何从,再想寻获她又恐须耗费一般漫长时日了。
小化子稽康探身而入,见白衣少年伫立在窗口内低首沉思,任凭那风雪涌入侵身,恍若无觉,不禁一怔道:“大哥,两位姑娘呢?”
白衣少年抬面苦笑道:“走啦,鸿飞冥冥,不知何往。”
小叫化稽康玲珑剔透,早料到他对柳凤薇动了痴情望了白衣少年一眼,道:“是真的不告而别麽?怎么陈姑娘亦会随她而去,恐大哥推测有错。”
白衣少年黯然一笑道:“但愿我推测无舛,不然……”话声突止,叹息一声,便将他的想法说出。
稽康道:“大哥两种推测极有可能,不告而别显然非是。”
白衣少年道:“依贤弟之见,应如何善其後,愚兄此刻已是旁徨无主。”
稽康道:“找寻线索,天涯追踪,小叫化如臆料不差,不外镇远堡、李家庄、金天观三处。”
白衣少年稍一寻思,道:“你我先去兰州金天观一行,群邪固然欲夺取柳姑娘身怀之第三册紫府奇书,而亟亟所图者,实为金天观紫府奇书首册。”
“此乃一种烟幕。”稽康答道:“小化子相信武林传言是混淆耳目之诡计,驱使天下群雄自相火拚。”
白衣少年不禁一怔道:“贤弟何所而断。”
稽康道:“紫府寄书湮没无闻,将近百年,仅当年昆仑灵鹫峰惊心骇目之战,仍辗转相传,并无紫府奇书分作四册之说,但留云别府主人西山伏尸之後,此说盛嚣尘上,如今更盛,其意无非使人堕入壳中……”
白衣少年摇首道:“愚兄不信贤弟论断是事实。”
稽康笑道:“小化子也不相信,但愿不是事实,反正紫府奇书上文字,谁也不识。”
白衣少年道:“这一点愚兄同意,闲话少说,你我先赶往金天观一行。”
两人立即留下一锭银两外出,跃上屋面掠去,转眼杳入漫天风雪中。
风雪漫漫隐隐现出数条如飞人影暗蹑白衣少年及小化子稽康之後。
天方停午,风雪稍戢,距兰州府东六十里外拜钩驿外茫茫雪地中,鬼魅凌风般坠下六七条黑色人影。
其中一人道:“我等长途追踪,并未发觉这两小子有何可疑之处,莫非令主判断有差。”
另一人冷哼一声道:“令主怎会舛错,只奈棋差一著,被两个贱婢金蝉脱壳逃去,是以令主严嘱我等只在这两小子找出蒙面贱婢下落。”
“既然如此,我等何不明问他们,以我等之力,他们不敢不说出。”
忽地遥遥随风飘来一声阴森冷笑道:“恐怕未必,要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後。”
雪地中突冒出,十数条黑影,电奔流星而至,为首之人正是那四海游龙石中玉。
石中玉拈须微笑道:“乌蒙七友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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