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秋山夕阳红(122)

2025-10-09 评论


    侯绍鸿略一沉吟,道:“然则我等如何应付?”

    严陵逸微笑道:“我等且莫管它,亦不回雁滩,今午尚须在天水南关应吕松霖之约。”

    侯绍鸿盖世凶人,此时倒没了主意,唯北瀛岛主马首是瞻,跃下城楼,身形迅快如飞,转瞬杳入白雪无垠中。

    …………

    黄河下游五里,河道分岐形成数千亩面积沙洲,兰州土著称之为雁滩,南来归雁,常常借栖其间,因以为名,每当春暖花开季节,南雁北返,翳空蔽日投宿此洲,不下数万只,啁啁欢呜,堪为奇观。

    往昔雁滩芦苇丛生,水鸟出没其间,颇饶江南风味,如今芦荻翻白,长可及水,雪湮冰封,河水结冻,一派萧瑟凄凉景象。

    黄河冻冰上忽现出一条迅快身形,疾如奔矢,向雁滩奔去。

    临得近处,隐隐可见是一星冠蓝袍背剑道人,身形疾掠隐入芦苇丛中。

    雁滩中心有一座竹架以芦苇搭成矮屋,深藏苇丛中异常隐秘,如今雪掩冰封更是不易辨出。

    这座苇屋颇为宽敞,共是四间一厅,因寒风不侵,屋内温暖如春。

    浓密芦苇一动,冒出那背剑道人。

    道人年岁约在五旬开外,枣形长脸,面色腊黄,双目英华内蕴,太阳穴高高隆起,胸前飘拂著一部花白长须,一望而知是个内家高手。

    这道人行事异常谨慎,停步门前倾耳凝听屋内是否有人,再轻轻拔出肩上长剑。

    一道雪亮光华疾晃,剑尖已伸向门缝内轻轻撬开,一溜轻烟似地闪入屋内而去。

    四间一厅均已走遍,屋内仅榻几桌凳陈设,四壁徒然,道人不禁一怔,暗道:“四凶在此设立临时总坛,摆设竟如此简陋,设无亲眼目睹,焉可置信。”

    忖念之间,猛感胸後“命门”穴上一麻,紧抵著一犀利尖锐之物,只闻身後冷笑道:“胆大贼道,竟敢潜入老夫居处,你可是金天观主雷震子门下麽?”

    道人只觉全身筋酸骨痒,逆血翻腾,不禁面色惨变,额角冷汗涔涔滴下。

    “你不说麽?”身後话声森沉又起:“老夫令你受尽筋萎骨缩之苦。”

    道人闻言不禁魂飞天外,知这酷刑非人所受,与其饱受凌辱痛苦,到不如速死。

    但此刻身为人所制,求死不得,忙颤声答道:“贫道实是金天观而来。”

    “你叫何名?来此何为?实话实说。”

    道人答道:“贫道道号五雷,为雷祖殿首座护法,奉观主之命,来此搜觅第三册紫府奇书下落。”

    背後飞起一声阴峭冷笑,在五雷道人“命门”穴上加了一指。

    五雷道人应指仆倒,不能动弹,只觉酸麻袭体有增无减,禁不住呻吟出声,眼前金花乱涌。

    但他双耳并未失聪,可闻零乱步履声走入左厢里间,至少是三人。

    只听一个苍老雄浑语声道:“戎云虎温蔚翔二人所作所为,私心忌刻,口蜜腹剑,非但不可共事,而且我等疏神失算之下必遭他们两人残害,严某忍无可忍,此獠不除,无法安枕,侯贤弟以为如何?”

    立即有一尖锐刺耳嗓音应道:“好,小弟之意已决,大丈夫行事应以快刀斩乱麻,速断速决,不能因循误事,他们既不仁,莫怨我等不义,但他们两人已知我等有猜嫉之心,遇事戒备谨严,打蛇不死反成仇,你我必须慎密安排不可。”

    “好个不可因循自误,片刻之後戎温两人仍然转返,被他们听见反为不美,我等不如前往天水南关上从长计议。”

    屋内语声顿寂,仅有屋外芦苇迎风沙沙如涛。

    五雷道人判明语声必是北瀛岛主严陵逸及血影手侯绍鸿双凶,暗道:“他们四凶也是面和心违,难成大事……”

    全身酸痛难忍,不禁怨毒在心。

    只听门外起了一阵落足微声,他因仆身在地,无法动弹,不能窥见是何人,心料天河鬼叟戎云虎、乾坤钓客温蔚翔双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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