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起了一阵敲门声。
彭天梁等人不约而同面色猛变,只听门外低声道:“总镖头,是小的毛五。”
孙鹏远倏地离座抽开木栓,闪进一个短衣赤足精壮少年,目光忧惶道:“禀老镖头,本城六家镖局均发生失窃,窃去贵重镖物,贼人留下纸条,说是欲寻回失物,问永胜镖局彭天梁自知。”
彭天梁闻言,生似跌入万丈冰渊中,半晌噤声不出,脸色青白互现,突长叹一声道:“崔瑚真个狠毒!”
朱玉琪道:“老镖头勿须忧急,在下想出一策不妨一试,眼前老镖头必需向其他镖局解释,不然他们见永胜镖局空无一人,真疑心老镖头做下不轨之事,含冤莫白,还须放出风声,分水岭崔瑚劫镖加以渲染。”
“计将安出?”彭天梁精神似乎一振,示意毛五退出。
诸人倾听朱玉琪妙计,商议一番,立即分头办事。
究竟朱玉琪是什麽妙计?下文自有交待。
时交申初,长沙大街上行人如鲫,人群中忽现出两个背剑灰衣道人,行云流水般向东门外天齐庙走去。
一出东门外,两灰衣道人竟是愈奔愈快,山林小径无人,不惧惊世骇俗。
突然,道左林中断喝一声:“打!”
两道人不禁一震,猛住身形,抬目望去,只见枝叶丛中打出九只飞镖,电旋急射而至。
来镖到得半途,蓦地准头一歪,似有人暗中以劈空掌力横阻。
准头一歪,倏地望下直射,插入地面齐顶而没,馀劲仍是惊人。
只听一声清澈喝音传来道:“鼠辈暗箭伤人,那里跑!”
两道人闻声早自离地腾空扑向道左林中,只见十丈开外一个持剑少年身形向前追出,一闪而杳。
隐隐只闻一声:“啊哟”惨叫,两道人急如流矢奔上,只见一个黑衣汉子倒在青衣少年身前。
这黑衣大汉长像鸷狠凶恶,两目瞪著,臂上划破寸许口子,鲜血汨汨溢出。
两道人纵身上前,稽首向青衣少年为礼,一个道人说道:“蒙施主暗中相助,德重心感,但不知此人为何暗算贫道。”
青衣少年微微一笑道:“长沙满城风雨,就在此人身上可找出端倪,在下一路跟踪,只见他进入天齐庙中,在下只瞧出此人形踪可疑,却未敢肯定,一时之间倒不便擅入天齐庙内……”
两道人不禁面色微变,互望了一眼,似不胜惊疑。
青衣少年接道:“在下忽听得庙内传出一声惨嗥,就知大有蹊跷,疾扑入庙内三清殿中,只见殿前一个道人倒卧在血泊中,那汉子由殿後遁出,在下追至近处,发现此贼暗袭两位道长。”
说著手指大汉接道:“此贼被在下点住穴道,两位道长不妨一问来历。”
一个瘦小道人双眉一剔,道:“贫道四极,出身金天观,请问施主可记得天齐庙内死者形像么?”
“死者额生一赘瘤!”
四极道人面色立时一变,目注另一道者说道:“少阳师弟,不料江南地面还有与我金天观为敌之人。”
说著弯腰一掌向黑衣大汉“期门”穴拍下。
那黑衣大汉眼珠微微转动两下,爬了起来,见两个道人立在面前,张口欲语,眼角忽瞥见青衣少年含笑负手立在丈外,两道目光冷电慑人,不禁面色大变。
四极道人冷笑一声道:“贫道等与你何仇,杀害同门师弟更暗算偷袭,速实话实说,免自讨苦吃。”
黑衣汉子狞笑道:“奉命差遣,身不由主,焉得怨我!”
“你奉何人所命?”
“崔瑚!”
四极道人闻言,只觉崔瑚其人并未耳闻过,不禁一怔,大喝道:“崔瑚是何来历?”
“天河鬼叟戎云虎衣钵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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