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女婢柳眉一颦道:“公主,你这不是与龙虎十二盟结了怨麽?此後将永无宁日了。”
丽人微微一笑道:“迟早难免,何必与他们虚与委蛇,与其堕入术中,无法自拔,不如及早回头,立法树威,使他们有所警惕,知道我不是一个好惹的。”
纤指一落,罗虎闷哼一声横尸在舱。
丽人纤掌轻击了两下。
舱外突奔入两锦衣华服带刀大汉,躬身垂手,道:“公主有何吩附?”
丽人道:“将这具尸体化去,传命启碇驶向下游。”
一人疾趋上前,探怀取出一只细颈玉瓶,用左手小指修长指甲挑出一星黄色粉末,倾洒罗虎肩臂断处,迅即收藏玉瓶一跃而出。
青衣女婢微叹一声道:“天明时分,冯家驹必然率飞马坛下四舵拦劫,敌众我寡,婢子不胜杞忧。”
丽人笑道:“玲儿,你怕了麽?”
青衣女婢轻摇螓首道:“婢子有何可惧,所虑的只是公主无法脱出重围。”
丽人不答,转面注另一位锦衣大汉道:“将这位相公送往我的舱中。”
锦衣大汉应声奔前,抱起吕松霖掠出。
舱外吕松霖此时被制穴道已打通一半,潮音上人所授绝学包罗万象,旷绝玄奥,他穷思苦学悟解口诀,终於被他悟出自行解穴之法。
他被大汉抱入陈设华丽的舟舱中,放在锦榻上,大汉退出,只觉船身晃动,悠悠飘浮,知已开航驶向下游,却不见丽人走入。
显然,丽人对他并无加害之意,却思忖不透霓裳公主既无相容之心,又不解开自己穴道纵之离去,其中道理百思不解。
他不禁想起仇宗胡生死安危,思潮起伏不定。
舱外寒风怒吼,心头充满一种悲怆凄凉感觉。
吕松霖徐徐长哼一声,闭上双眼,运行真气攻开受制穴道。
忽感数缕阴柔劲风拂体而过,真气豁然贯通,不禁睁开双眼,只见青衣女婢盈盈含笑立在榻前。
他不禁哦了一声,仰身坐起,道:“姑娘解穴手法高明之极,在下不胜感佩。”
青衣女婢抿嘴低笑道:“婢子那有如此精绝功力,是公主解开相公穴道。”
吕松霖一愕,道:“公主呢?”
“有事出舱而去,吩咐相公不可离舱,待离了险境再说。”说著又道:“公主命婢子送来酒菜,相公如果腹内饥饿,只管请用。”纤手望妆台上一指。
吕松霖抬目望去,只见妆台上放著一只有盖的提盒,盒隙渗出腾腾热气,忙道:“在下怎敢当公主如此厚待。”
话才出口,青衣女婢翩若惊鸿般一闪而杳。
吕松霖不禁一怔,心头一阵沉吟,犹疑不决还是不告离去抑或暂且留下。
他此次离开都门,为的只访觅柳凤薇与紫府奇书下落,更重要的是追寻一位盖世魔头。
眼下江湖,种种怪诡的举动,莫不与紫府奇书息息相关,从青衣女婢武功推测,霓裳公主武学高不可测,举动亦是令人莫测高深,说不定霓裳公主与紫府奇书株有关连。
他决定走一步险棋,就是暂留舱中。
为什么?
他认为霓裳公主至少深知龙虎十二盟内情,若得她吐露个中秘密,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心念一定,振身立起,茫然回顾舱内陈设,心头不禁泛上柳凤薇的音容笑貌。
霓裳公主与柳凤薇相形之下,一是谪尘妲娥,一是人间殊色,两者相将,并无逊色。
吕松霖虽不是好色之徒,但爱美乃人之天性,只觉为两女绝色所吸引,但一想到身膺重责,临深履薄当永戒於心,怎敢妄起儿女私情,自乱脚步,不禁心情一凛。
蓦地——
汹涌寒风遥遥送来一声厉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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