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宗胡跌坐於地,目光怨毒,面色狰狞,一动不动,雪片落在他的身上,渐渐变成一个雪人……
这一切均变得异常复杂,令人有扑朔迷离之感,如坠五里云雾中。
曙光微现,天色灰蒙蒙地,飞雪渐止。
邙山翠云洞上尸体狼籍,赤阳子、天玄剑客、射阳神箭胡宏旭、开碑手董克明、百步神詹泰川五人均洞胸裂腹,死状颇惨。
沈万苍则不保其元,一颗六阳魁首不知何去,血凝结滩,雪腥成渠,骇目惊心。
五行异叟亦不例外,均为重手法致命而死,断魂崖下尽是残肢缺体,双方全军尽墨,无一幸存。
蓦地——
天边传来一声刺耳长啸,四山回应不绝,凝雪簌簌崩落,腾起一蓬白尘。
啸音仍袅袅不绝,一个面目阴沉老叟挟著胆寒魂飞,玉面惨白的朱玉琪电泻疾落在积尸血污狼籍的平台上。
这面目阴沉的老叟正是那天河鬼叟戎云虎。
戎云虎目睹尸体不由呆住,不禁放下朱玉琪,趁视五行鬼叟是因何致死。
他不相信五行异叟会与赤阳子等人同归于尽,交手拚搏,胜者存,败者亡,泾渭分明,决不能混淆不清,必另有能手乘隙猝袭,五行鬼叟措手不及,遽遭毒手。
朱玉琪一眼瞥见沈万苍身死,不由大叫一声:“舅父,你死得好苦!”
形似疯狂,扑向天河鬼叟。
天河鬼叟冷哼一声,穿胸一掌拂出。
“叭”的一声,朱玉琪尖叫一声,身形撞飞出三四丈外,内腑震成重伤,只觉眼冒金星,气逆血翻,不能动弹。
戎云虎厉声道:“你那舅父并非老夫所害,连你亡父亦非受了老夫毒手致命,老夫抓你前来,就是与令舅沈万苍对质当日你父死因,哼,你太不知好歹,怨不得老夫心辣手黑。”
朱玉琪此时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了,而且危在旦夕,闻言自空自愤怨,不由张嘴喷出一口鲜血。
戎云虎冷笑一声,转面寻视五行异叟,解开五人衣襟,五人胸脯赫然各呈现一只赤如朱砂,鲜血艳明的掌印。
他不禁骇然猛凛,不禁倒退了一步,忖道:“这是何种阴毒掌力,居然自己均辨认不出来历,血影手侯绍鸿掌成凝紫,周遭毒发糜烂如糊,肤色青黑,显然不是侯老儿所为,赤阳子赤阳掌力又等而下之,简直不能相提并论。”
以他如此盖世魔头,姜辣老练,见多识广,各门各派奇绝武学如数家珍,竟然辨认不出。
戎云虎迷惘了,不禁茫然发怔。
蓦听身後传来清朝语声道:“老前辈!”
戎云虎大吃一惊,连身後来人均懵若无觉,来人武功之高,可想而知。
岂知同头一瞧身後之人,不禁噫了人出声:“是你!”
“正是在下吕松霖。”
玉朗神清的吕松霖面色平淡,口角含笑凝注在戎云虎面上。
戎云虎目露凶光,沉声道:“五行异叟可是你这小辈杀死的么?”
吕松霖微微一笑道:“老前辈试想晚辈有此登峰造极之功力么?”
他反问得极妙,针锋相对,隐含讥刺。
戎云虎眉头一皱,道:“那么是何人毒手所害,看来你必亲眼目睹。”
吕松霖面色一整,道:“诚有所见,说出只恐老前辈不信。”
“你且说说看。”
“乾坤钓客温蔚翔老前辈。”
戎云虎不禁脸色一变,心内信服了几成,但温蔚翔具有此厉害的掌力,竟深藏不露,显然另有居心,不禁冒上一股寒意,忙说道:“当时情形,你可否详叙老朽一闻。”
吕松霖道:“那是自然要详禀一切,不过,晚辈有一不情之请,望乞俯允。”说着目光落在朱玉琪面上,接道:“但求老前辈保全此人一条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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