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声并不高,却传入北希滇耳中,震鸣欲聋,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面色一变,道:“阁下找北某弟兄何事?”
他知白衣少年是一内家高手,不觉狂傲之气一收。
白衣少年朗声大笑道:“你们近日所为,令人发指,究竟何因,你心中有数,用得著明指么?哼!”
北希滇目光森厉,满面杀气,喝道:“大哥,住手!”
北希言正抢得一招扳回先机时,忽听老二喝声,急穿闪而至,两道夺人寒电逼射白衣少年,厉声道:“你是何人?”
“我么?”白衣少年微微一笑道:“武林末学,无名小辈,但吕梁双判,尚不在我眼中。”
北希言狂笑道:“你既敢与我吕梁双判为敌,想必武功不差,只接得下我兄弟‘天雷五式’,老夫饶你一条性命就是!”
白衣少年冷冷一笑,道:“你尚未听清吕粱双判不在我眼中麽?什因天雷五式,你尽量放手施为。”
北希言厉喝一声:“小辈,真不知死活,接招!”
兄弟连心,身形一分,四掌同推,逼出奔雷劲风,疾撞向白衣少年。
这“天雷五式”乃吕梁双判仗以震慑关中掌法,一经施为,绵绵不绝,向对方撞去,一式比一式沉重,将敌手挤压撞炸得四分五裂粉骨碎身,尸体无存,端的厉害已极。
但见四股如山劲力交叉疾撞,狂飚急漩,霹雳雷声不绝於耳,束压白衣少年。
龙如飞耽忧白衣少年不是敌手,目光忧急焦注在白衣少年面上。
何小雄忽挨近龙如飞身侧,低声问道:“舅公,您老人家看来,他准能胜麽?”
所说的他无疑是指白衣少年,龙如飞拍拍何小雄头顶,道:“目前尚难说,但虽未能准胜,却也未必落败。”
何小雄道:“但愿如此!”
柳凤薇与徐菁骇惊之色犹自未退,心中狂跳,两腿发软,手扶在亭栏上动弹不得。
只见白衣少年面色凝肃,双掌回旋虚空连续拍出,一掌接看一掌,迅疾如风。
龙如飞竟瞧不出白衣少年施展的是何种武功,张着双目,不胜惊疑。
反之,吕梁双判面现骇怖之容,震惊无比,似是认出白衣少年武功来历。
蓦地——
白衣少年身躯风车般急旋,只见一团白影暴涨开来。
“轰”,“轰”。
只听一声震耳霹雳雷鸣巨震。
吕梁双判忽厉啸出口,身形震飞腾空曳掠向孤山而退,去势如电,洒落数点血迹。
两声厉啸,回播云空,刺耳心悸。
白衣少年大喝道:“那要走!”
两足一顿,穿空斜掠拔起。
龙如飞忙道:“穷寇勿追,尊驾请留步。”
忽感右臂一麻,眼中急黑,身形望後就倒。
一条黑影疾逾飘风掠至,伸臂一探,将柳凤薇挟在胁下穿空遁去。
白衣少年闻得龙如飞相阻之声,急沉落地,见状大惊,向挟著那条柳凤薇黑影追去。
此时徐菁与何小雄叮得手足冰冷,魂飞魄散,猝遇巨变,不知如何是好……
还是何小雄胆大,走近龙如飞身侧,蹲下察视,只见龙如飞右臂上插著一支骷髅小箭,肤色青紫,面形肿涨,气如游丝,不禁失声痛哭道:“舅公,你老人家死了,雄儿必为你报仇。”
龙如飞睁开双眼,凄然一笑,复又闭上。
何小雄哀声痛哭,如杜鹃啼血。
徐菁软瘫在亭内,只觉六神无主。
秋风箫瑟,月夜西湖竟是如此凄凉。
半个时辰过去,白衣少年疾掠回还,抱著星眸紧闭,玉容惨淡的柳凤薇落下,一见龙如飞奄奄一息,忙将手中的柳凤薇塞在徐菁胸前,察视龙如飞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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