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贼。”
姑娘正在等得心焦,恨极了两人,突然两条影子已顺着青石道向岗侧纵来。
敢情好,一枝虬松横撑,远远的伸出在路的上空,姑娘顺枝一点,纵到路顶上端的虬干上。
稍后,两条灰影已沿青石道跃上小岗而来,姑娘哪还敢怠慢,轻身一跃,人如彩蝶穿花,已轻飘飘的俏立在两人身前挡住去路。
姑娘这一突然现身,两个生相凶恶怪人的前冲身形不得不猛然煞住,惊诧的瞪定四只凶睛,光灼灼的闪烁不定,将姑娘细打量一遍。那个四十不到,长得突额凹鼻的怪人,倏换上双贪婪的色迷迷的醉眼,垂涎欲滴的凝视姑娘,咽了下口水“嘿嘿”两声,暗念道:“我说是什么,哼!原来是个花不溜丢的妞儿,可惜我老二现在没有胃口,否则,这般夜静星稀的荒野,真是一个寻乐子的大好机会。”另外一个四十五六岁的瘦长条,脸上长了一块铜钱大的青疤的怪人,可是一副惊疑神色,瞪定姑娘,一言不发。
想来此人生性沉稳,发现姑娘功夫极俊,光凭人家这份跃落身手,就差不到那里去。姑娘柳眉才竖,纤指倏伸,“嘿”的一声娇叱,她不满意那个突额凹鼻的家伙的那双色迷迷的眼睛,是以娇声喝道:“夜入人家庄院,不是鸡鸣狗盗之辈,就是鼠窃钻壁之徒。”凭两人那副凶相,就是大有来头之人,今见姑娘一句话连骂毛贼带数强盗,气得两人目露凶光,呆立不动。那色迷眼的怪人陡然大喝一声:“大胆妞儿,敢莫是吃了熊心豹胆不成?”长条个心思细密点,发现适才姑娘话中提到“人家庄院”几个字,暗忖:“莫非这妞儿也不是本庄中人,若然?不若早把她打发了再进庄一探不迟。只是……这等大吼大叫,万一惊动庄丁……”登时向年轻的那个一丢眼色,意在制止他发愤。两人似是心意相通,长条个的眼色真见效,另外的那个怪家伙,登时噤若寒蝉,不再吭气。这家伙虽是怒极,也登时将一腔将要爆炸的气咽下去,仍凝神作势,瞪定那双布满血丝的色迷眼,瞄着姑娘,垂涎欲滴。姑娘俏脸生嗔,小嘴嘟得好高,太美了!连生气的模样,也俏得宛如玉苑中的仙女。
长条个一瞪怪眼,清理了一下喉咙,沉声喝道:“娃娃,太爷们有事进庄,你刚才不也是从人家窗中爬出来,咱们是心照不宣,你走你的阳关道,咱们过咱们的的独木桥,各不相涉,算你今天走运,快给太爷走开,你忖量一下,‘长白双凶’你惹得起不?”
“长白双凶”!姑娘登时心中翻腾,掠过-丝惊容,倒也冒上丝丝寒意,又将二人细看了一遍。
须知这长白双凶在关外是妇孺皆知,与丧门剑铁背苍龙古桧合称为关东三雄。长条个是老大古作义,突额的家伙是二凶古作信,这次双凶来到翠柏山庄本是有为而来,双凶慑于柳彤的威名,势在暗探。是以此刻不愿姑娘碍手碍脚,才想拿出双凶的招牌将姑娘吓走。
换得平时,双凶哪能饶了她,以双凶在关外的名头,谁敢吭声“不”?如今被姑娘一顿臭骂古作信已被激得须发俱张,认为是毕生奇辱。但古作义城府极深,衡量一下当前情势,志在探庄,才饶过姑娘。
姑娘虽是一惊,但她是什么人物,怎会被双凶吓住,双凶如意算盘打的好,姑娘可不领这份情,猛气得一跺脚,俏脸生霜,柳眉一扬,面寒似霜的冷哼了一声,道:“呸!两个不长眼的东西,管你长白双猫,长白双狗?你二人夜闯人家庄院何为?今晚姑娘管定啦!你休想过独木桥,说说看?你们愿意如何领罚?”
双凶是何等人物,平时狂妄得目无余子,那能受得下姑娘这番凌辱。连机诈诡谲的古作义也被气得怒哼了一声,叱道:“娃娃,你是诚心找死,好好,你既能说出这种话来,必定是仗着手底下也有两下,我古某人虽不才,妈巴子的,太爷今天要成全你……”古作信一看老大也光了火,不待老大话落,登时怪眼一翻,狰狞一笑,眼神中满是怨毒,陡然一滑步,揉身错掌,狂飓卷体,一股寒澜劲风,已向姑娘排山压到。
“嘭”的一声爆响之后,古作信“噔、噔、噔”的倒退五步。
一屁股跌坐地上,青惨惨一张脸,难看已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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