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魔求道(173)

2025-10-09 评论


    话甫落,双目如电的疾问玉凤道:“我那雄儿现在什么地方?”

    玉凤陡然“哇”的一声,清泪簌簌,双膝一屈,向灵真跪了下去,一副楚楚动人的堪怜样儿,唇皮动了几下,竟没有吐出一个字来。

    突然的变化,可把灵真道长吓得心慌腾跳。他虽是定力深沉的人,但他太痛爱衣钵传人,关心则乱,乍见姑娘凄怆欲绝,担心徒孙遭了凶险。急得他皱霜眉的疾问道:“姑娘!你快说,怎么回事?”

    玉凤抬起凄楚怨懑的泪眼,强咽了口气,想答道长的话,无奈此刻是一肚子的刻骨相思,只想哭个痛快。这一硬咽,弄得她既不便哭,又答不出话来,道长一逼问,终于又“哇”的哭了出声。

    灵真道长一生孤傲,晚年归隐,参悟玄机,被姑娘像打哑谜般的一哭,闹得他六神无主,慌了手脚,更疑心徒孙有了不测,急得心如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怔怔然目注玉凤。

    毕竟他道力通玄,灵台空明,稍微索思,似是想通了般的不觉莞尔一笑。

    人才笑,袖已拂出,一拂之力,竟将跪在地上埋首悲泣的玉凤拂离地面。

    玉凤趁势立起,道长走前两步,伸手一抚她满头柔发,慈爱横溢的温声慰道:“孩子,别哭!你忘记了你是戚道友的高弟,中原道上宵小闻名胆落的鸳鸯女,勇敢点,告诉我,是不是三弟欺负了你,老朽一定替你做主。”他像是猜透了玉凤的心事,竟然一言中的。

    玉凤登时芳心一动,暗忖道:“如得此老做主,那冤家敢……便是师父面前也有个交代。”她人本意黠,趁势一撒娇,一头倒入道长怀中,呜咽失声。

    道长皱了下眉,伸手在玉凤香肩上爱怜的拍了几下,温声说道:“不要伤心,一切贫道替你做主,先到贫道居处再说。”

    身随意动,话甫落口,一带玉凤罗袖,快如电逸云飞,施展出罕有的绝世轻功,玉凤但闻耳边风声呼呼,眼前景物倒逝,两脚虚空飘浮,有若腾云驾雾,不由暗自心折道长的轻功绝世。

    片刻之间,两人飞临武当后山灵霞崖。

    崖顶松啸盈耳,万籁萧萧,一排三间茅屋,围在修篁之中,崖下一条如带山涧,水声淙淙,月华洒照下,闪起片片银鳞光华,说不出的幽雅静谧,令人心神一爽,有出尘绝世之感。

    玉凤虽在途中已止住悲泣,但进到茅屋之后,俏眼仍自泪光隐现,她无心领略这份幽静月夜山色,低头向道长见过礼,静立一侧。

    道长一脸慈祥的指了指身侧的石墩,命她坐下,玉凤悄声的默默坐了下去。

    她想是心神略定,双眸一转,将茅屋中的景象扫了一眼,说不上什么,只觉得心中自然泛上一片静雅安详。

    桌上的松油烛正吐着熊熊焰舌,壁端除了一柄式样典雅的红穗古剑外,别无字画古玩之类。再有,就是南端案头的一炉檀香,香雾缭绕,清芬满室。炉后平摆着张款式古雅的玉琴。琴旁放了几部黄绢经卷。其中一本尤自翻开,想是适才道长闻警走得匆忙,来不及收拾。

    玉凤心忖道:“他老人家多寂寞啊!终日恐怕除了参研经书外,便只是抚琴自娱了。”

    道长轻咳了一声,和霭可亲的问道:“孩子,雄儿怎样了?”道长深念着徒孙。

    眼前的两人,同样一般心情的挚爱着柳剑雄,情感均是一般的灼热,只是立场上稍有不同。

    玉凤倏又泪眼盈睫的沙哑着声音道:“他在关东……”

    她忍下了未完的话,道长轻点了下头,但两只眼神仍慈爱的注定玉凤,接问道:“他在外做了些什么?你说给我听听。”

    她掏出素绢,低头擦了下眼泪,又是娇羞不胜,涕泪滂沱的把打从襄阳起,直说到双怪夜闹武当山止。

    灵真道长听得,慈眉耸扬,心中盘算道:“双怪闹不动武当山,如将戚老怪搬下天山,怕不又要搅上一场绝大的是非?”

    忖思一落,微笑着慰解道:“孩子,你三弟与我共处六年,他心性人品我了解甚深,绝不是那种人,辽阳城中的事,你忘记了那姓陶的女娃娃是陶三姑的掌珠,依老朽看来,雄儿定被她挟救命之恩死缠于先,施展狐媚手段于后,雄儿才会迷失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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