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念到此处,登时朗目一转,俊眼异彩流光,嘴角挂落一丝微笑,笑意之中,含了些许得色。
别看金刚四式仅得简单的四个图式,却包涵了无穷的玄机,极尽了五行生克的变化,与八卦消长的机运,这六十四只手,左右一合,形成太极,两手一分,又幻化成两仪。
手一动,剑势突变,划分四象,四象动,八卦境,卦中含卦,式中套式。
第二式图诀,虽为一招,实包罗了太极、两仪、四象、八卦等剑式,势发如电,快迅绝伦,招式更是幻化繁杂,内藏五行,外合九宫,剑运七巧,功行六合,且又暗生三才,实是武林之中玄之又玄的剑法。
这种驾古凌今的剑招,施展开来,旁观的人所能看到的,仅是几朵耀眼的剑花。有谁理解得,这几朵剑花之中,会含着这种威势绝伦,宛若布下了天罗地网的剑阵。
像这种精奥难测的剑招,施展起来,普天之下,真难找得出几人能接得下来。
第一二两式图谱,整整的花了他一天的时光,方理出了头绪,但要悟解得那六十四只手的剑势变化,还得需一段长时间的推敲与演绎,绝非一时半刻所能悟透。
第二天,重又研探了一遍第二式图谱之后,再进行探究第三式,白花了一天的时间,第三式图谱的左右各六十四只手大异第二式,使他悟不出来是什么道理,更苦恼的,是摩理海额顶的那只天眼,其意何在?更令人费解!
第三天,早课方罢,时才拂晓,他已埋首剑诀之中。冰窖中虽是暗淡无光,但此刻他日光如电,已能在黑暗之中视物有如白昼。
他运聚了最高智力,穷搜枯肠,将他所知道的天地间的知识汇集,逐一思考,就是找不出这一式的答案。
以他这种八斗高才的饱学之土,穷研苦思仍不能寻出此中玄奥,可见这一式的深奥程度。
毕竟他是聪明人,金刚禅功给他带来了更多智慧,穷则变,变则通,猛然憬悟到,第二式系由第一式中参悟出来,第三式不会由第二式中参研出来吗?
此念二转,智慧陡生,从第三天起,他放弃了推悟第三式图谱,他决定了要从第二式图诀中搜寻第三式的秘窍。
他倾注了全副精力在头两式,耗去了将近三天的工夫,方将第一二两式剑路的变化参研出来,连着又演练了五六天,才将这两记奇幻莫测,而又玄机隐现的绝招练熟。
第二式绝招,确是金刚剑式的起手式,那左手的金刚指一弹,怕不是将金刚指的十成劲力全集中在这一弹的力道上,指力足可穿金裂石。这一弹之力,如弹在对方剑上,饶他是剑术通神的绝世好手,骤遇这种千斤劲道,也定可将剑式荡开,或者兵刃被弹得脱手飞去。
这当儿,右手怀中的宝剑骤化三十二缕剑气,剑式一转,泛起朵朵剑花,与左手的一百六十条指风相合,玄机陡变,起三才,演五行,走八卦,运九宫,动太极而生两仪,化四象而聚六合,机运无穷。
试想,这种绝世剑招,有谁能破解得?就算他是天下武林之中拔尖儿的绝世高手,逃得了一式,必定逃不出第二式与第三式的绝招辣着。
他此刻已知道第二式剑招凌厉无匹,威势奇猛,究竟妙到什么程度,他仍不敢确定。
他又用了一日夜的工夫,第三式图诀已经解通了一半,那些繁杂得理不出的剑招路数,原来是与第二式相左逆运,一正一反,蕴阴阳两重玄机。
这一式,是一记攻中带守的妙着,虽仅一式,可是变化无穷,谁要碰上,够他享用!
他虽是天聪地慧,却仍未憬悟出额顶观天的那只神眼的妙处。
他一再的穷究,始终参不透这只玄奥莫名的怪眼的含意。
一天清晨,风停雪止,他正凝神运剑在雪堆上练招,正自练到第三式,陡然狂风大作,头顶飞岩上的枯枝被吹得簌簌摇抖,他并未在意,仍自聚神运剑。突然“夺”的一声微响,他额顶被风吹折的断枝打了一下,登时一惊收剑,向头顶投以诧异的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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