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珠一转,有了主意,暗中决定要找姥姥过下手,测验一下自己新习成的绝技。
狂道停下来喝了几口酒,又接说道:“栖霞姥姥武功通神,招诡式猾,另成一派,三弟碰上切不能轻易出手。她生性虽是乖癖,但为人极是正派,此番出关,虽是为夺宝录而来,如果能以理相难,姥姥一生行事大仁大义……”
狂道癫狂一生,不曾一派正经说过一段话,这等慎重言语大出妙清意料,他这番颇有见地的话,暗中是在告诫柳剑雄。
柳剑雄将头点了点,心中十分感戴狂道的爱护情义。截断话头轻声答道:“小弟会照顾自己,请大哥放心。”
狂道轻吁了口气,“咕嘟”连声的将剩下的半壶酒喝掉。
几人住的是个大套房,里间住着狂道与柳剑雄,外间住了妙清与师弟。狂道风卷残云的将整只烧鸡啃完,几人分别登床安歇。
妙清与柳剑雄夜课未做,正在床上盘膝打坐,狂道与刘银龙已是蒙头呼噜大睡。
三更将残。
突然门外起了“剥剥”的两声轻响,妙清一听有人敲门,登时有点惊诧,随轻声漫应道:“是谁?”
门外是一个苍迈的嗓音答道:“有扰道长夜课,是我老婆子夤夜造访。”
妙清悚然失惊,心知来了高人,他暗忖自己运功调息的时候,十丈之内,落叶闻声,可是来人竟然敲门自己才发觉。同时,来人答话的语音苍迈浑雄,偏又平和的有一股柔和劲道,显然气功已达上乘。
他不由犹豫了一下,心中低念了声:“老婆子。”猛的想起,除了栖霞姥姥之外,真还没有人有这份能耐。
妙清心中在冒凉意,嘴里边可连忙答道:“外面可是韩老前辈?请稍待,容晚辈理装恭迎。”
刘银龙闻声惊醒,套间的两人也听清了外面的声音,狂道是惊疑万分,柳剑雄刚想下床,猛的被狂道一把拦住。
其实姥姥来到院内,柳剑雄早知来了高人,但外间有师伯在,自己不便孟浪的出去。
猛听师伯说出是栖霞姥姥,登时就想往外间闯,谁知被狂道阻住。
妙清落地理了下装,将灯火剔亮,然后落栓将门打开,霍然迎门站着一位鸡皮鹤发,老态龙钟的古稀老媪,双眼神芒闪射,脸容十分庄肃,依稀可在她苍老的容颜上,找出她当年倾国倾城的绝世姿容来。
手拄龙头拐杖,未语先笑,重纹堆叠的老脸上,闪过一丝慈祥的异采,向妙清慈笑说道:“老身夤夜打扰道长,还请海涵。”
妙清连忙立掌顶礼恭答道:“老前辈福趾宠降,无比荣幸,客居简陋,请移至里间,好恭聆训诲。”一边说,一边摆手将姥姥往屋里让。
姥姥不再客套,手扶拐杖,一步一拐的直往屋内摇将进去。
这哪像是一位武功极高的好手,活脱脱是位要人搀扶的衰迈老婆婆。
刘银龙乖觉十分,姥姥才一进来,兜头躬身一个长揖到地,说道:“晚辈刘银龙,给您老人家请安,愿您老人家福体康泰,万寿无疆。”
“你……你怎么姓刘……”栖霞姥姥两眼神光灼灼的瞪定刘银龙,凄声颤唇的问。
妙清吓得一阵莫名所以,一脸茫然的看着姥姥。
刘银龙不敢再看她那双神芒似电的眼神,垂下眼皮,柔声答道:“晚辈正是刘银龙。”
她眨了眨老眼,愕然了一下,滴下两颗老泪,老气横秋的凄声道:“哥儿不要客气,老身担待不起……”
姥姥转头侧顾了妙清一眼,颤声问道:“刘相公不知是谁的弟子?”
妙清躬身恭答道:“他是晚辈的三师弟。”
姥姥“哦”了一声,仍注定刘银龙,温声说道:“刘相公英华内蕴,错非是灵修道友,怎能调理得出这种风采照人的弟子来!”
妙清随口谦逊道:“老前辈过奖了,我三弟年轻识浅,尔后还得仰仗前辈多多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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