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相继踱出来柳氏父子与玉凤,朱纯飞哈哈一笑,倏的一板面孔,朝柳彤瞪了一眼,低头沉声冷冷的说道:“免、免、免,你别灌我米汤……”接着抬头又朝柳彤怒哼了一声,沉声说道:“柳大胡子,你我数十年的交情,嘿!这一趟你将我支使得够了!险险肋骨为华荣的母老虎敲断了三根。”
柳彤拈须豪笑了一下,肃身一拱手道:“偏劳之处,柳彤敬谢,有事先请进屋再说。”朝萧锦虹怒了下嘴,说道:“虹儿,快!去关照外间送桌好酒来替朱道爷接风。”
朱纯飞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舌头一伸,舐了一下厚嘴唇。
萧锦虹恭应了一声,翩然转身朝外间走去。
柳剑雄与玉凤双双走了过来,一左一右的分执着狂道的双手,玉凤甜笑盈盈亲切的说道:“大哥一走,去了半个多月,想煞我与三弟。”
狂道哼了一声,先看了柳剑雄一眼,方转头朝玉凤狂笑了一声,说道:“你此话可真?只怕是要我多在外面几天才好!免得日夕在你们身侧,有点碍手碍眼。”
柳剑雄知他故意打趣,只淡笑了一下,未说什么,玉凤可就脸上有点挂不住,被他说得玉面飞霞,立时噘着嘴,白了他一眼,恨声说道:“一天到晚疯天疯地,一见面,说不上三句好话。尽拿些短命话来调侃人。”
狂道哈哈一声大笑,核桃眼一翻,白了柳剑雄一眼,说道:“怎么样,现在就嫌大哥我疯地疯天的讨厌,要等到……哼!那时候,你们两人要把我看成眼中钉了。”
玉凤气得莲足一顿,冷着面孔狠狠的白了狂道一眼,撇下几人,转身扭着腰肢,朝自己房内走去。
柳彤豪笑了一声道:“难得!你真是越来越年轻了,尽管拿自己两个义弟打趣,忘记了好多天没有喂过酒虫了!走,先到里间静一下,待会好好的让老朽敬你三杯。”
狂道周身骨节眼一动,宛如轻了四两,心说道:“嘿!你别在我面前卖关子,今天有你这未来的公公在,谅你不敢使小性儿?”
他去年自杭州陪着玉凤北上寻柳剑雄之时,确实受足了玉凤的气,此刻有柳彤在,他是有恃无恐,想着想着,不由又哈哈笑说道:“三弟,天幸今天我们兄弟三人聚在一起!哼!说实在的,今天我们三弟兄,如果少你一人,哼!为兄这把老骨头,何消华灵的母老虎敲,怕不早被老二抖得骨是骨,肉是肉了!唉!反正为兄这把老骨头,总有一天要被人拆散呢!”
玉凤在房中闷不吭声,柳剑雄躬身一个长揖,笑说道:“大哥!我们兄姊弟三人,自黄鹤楼结义起,我和二姊全仗大哥提携,小弟今天薄有微名,莫不是大哥所赐,自己弟兄,小弟如与二姊以前有甚对不住大哥之处,小弟愿负荆受责。”
狂道哈哈一笑,说道:“成!你说,有了事不找你,叫我孤苦伶仃的去找谁?这件事易办,你只要诚诚心心和老二给大哥我双双敬上两杯,也就行了!”
柳彤父子哈哈一笑,三人鱼贯向柳彤卧房走去。
移时,萧锦虹喜孜孜的一脚跨了进来,身后随着两个店小二,两人动手摆设桌椅,接着端进来一桌上席。
狂道哈哈一笑,向三弟努了下嘴,柳剑雄向他微笑了一下,莫奈何的摇了下头,低着头向玉凤房内走去。
房中三人已自落了座,狂道两眼直钩钩的望着酒杯,咽了口唾沫,好半晌,不见两个义弟进来,登时周身血液沸腾,喉头发痒。
良久,柳剑雄一脚跨了进来,望着怪道做了下鬼脸,摇了摇头。
狂道自作自受,急得心中发毛,轻声问道:“三弟,怎么!她不来?”
柳剑雄点了点头,一双俊面目愣望着狂道。
柳彤豪笑了一下,说道:“解铃还是系铃人,谁教你疯疯癫癫的嘴皮缺德胡调侃!你这是叫自作自受。”说完,向狂道使了个眼色。
狂道环眼骨碌的一转,登时“哦”了一声,向柳彤咬了阵耳朵之后,又扫了柳剑雄一眼,立时站了起来,向玉凤房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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