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心情,在同时之间,各有不同。
狂道人暗暗想道:“妙清老道没骗我,他这师侄,真是后生可畏,功力已大为不凡。”
柳剑雄是星目直转,心中正在七上八下的打主意,想着如何等会儿离开这块是非之地。
最为难过的是易峰,她原来是想推心上人出去会马到成功,昨晚柳少侠夜斗四霸的那种身手,在她想来,心上人一出去,准可把道人收拾下。谁知柳剑雄今天碰到的是位名列武林两道的绝顶高手——青城狂道朱纯飞。
柳剑雄才一出场差点伤在人家掌下,姑娘自怨自艾的在骂自己糊涂,暗责自己不该草率从事。
“刚才要是这冤家真的伤在杂毛老道的掌下,自己再活着有和意义呢?”
青城狂道朱纯飞,平生甚少知已,除老搭档妙清道人外,别无知心深交,故武林有“两道斗乾坤”之说。
两天前,“两道”在江夏相遇,就聊了半天,妙清知道柳剑雄要入世行道江湖,他确实喜爱上这位师侄,是以,特别关照狂道照顾,又说师侄技出师伯灵真道长亲传,轻功绝技“飞龙九式”已登堂入室。
朱纯飞毕生狂傲,一如伏虎禅师。虽是满口答应了老搭档,私底下却已决定要找机会试试柳剑雄的份量。
柳剑雄今晚才到武昌,就已被狂道蹑上,他是诚心要逼柳剑雄动手试招,虽然三招不到,逼得柳剑雄手忙脚乱,但是狂道朱纯飞也几乎闹了个灰头土脸,但他心中也极喜欢柳剑雄,着实羡慕妙清有这么一位好师侄。
一旁的易峰愈想愈气,一方面在他埋怨自己,另一方面可把朱纯飞恨得牙痒痒的,使自己心上人丢丑,很觉得不是味道,愈恨愈气,嘟起香腮,暗骂狂道可恶,当即一竖柳眉,喝道:“杂毛,你凶什么?你有没有胆子跟小爷打一架!凭你这点三脚猫功夫,出手这么霸道,小爷今天不教训你一顿,你也太目中无人啦!”
叫阵才落,狂道还未发作,柳剑雄急得直跳脚,暗叫了声“要糟”。心中埋怨易峰不识轻重,又来替自己找麻烦。刚才推自己出去,已险险伤在对方掌下,这刻又激怒道人,自己又斗不过人家。
他为他出言不逊而再惹事发急。
这可是替古人担忧,没有想到易峰刚才推他一掌,凭他这种沉稳的马步,竟然为一掌劲道推出去几步。若非人家身负绝学,哪能臻此。狂道刚想出声说破,岂知事情突有了变化,易峰口角轻薄的一叫阵,恨她可恶,诚心要惩诫她一番。
他生就了一副吃软不吃硬的性格,今天敢情好,狂人碰到了一堆,他一生闯荡武林,谁不尊崇,有谁敢当面指着鼻子叫阵,这一气,气得他五腑翻腾,胸部有点气喘喘,一睁环眼,唇下乱须根根直竖,狂吼一声道:“好狂的小子,你师父谁?”
柳剑雄一看苗头不对,两人已势成水火,生怕动上手易峰吃亏,忙一闪身拦在易峰前面,躬身一揖到地,说道:“老前辈请息怒,我这易兄开罪之处,晚生替他陪礼了!望祈老前辈高抬贵手……”
易峰心中一甜,暗喜道:“看他多护着我。”
陡然想到刚才骂的话,哪能就此认错,先白了柳剑雄一眼,蓦地里一伸手,扯着柳剑雄的衣袖,向后一带,微怒叱道:“谁要你多管闲事,是我自己与这恶道说理。”
这一带,竟将柳剑雄扯得向后一跄踉,直退了三步,翻着一双大眼打量易峰,心中嘀咕,奇怪易峰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呸!杂毛!凭你这副德行也配问小爷的师承?我要将他老人家说出来,准得把你吓得钻狗洞,你先说说看,你是什么人?”
“好,你就站稳了,道爷是青城狂道朱纯飞。”狂道语气也略见缓和了些。
从没有人敢像易峰这样顶撞过他,这一顶,朱纯飞倒喜欢上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对了胃口。
人的名,树的影,狂道这一亮出招牌,可把一旁的柳剑雄骇住啦!暗中庆幸今晚未伤在人家掌下。易峰乍然一听狂道叫出字号,这才着实吃惊,但她是狂妄惯的人,人又机灵得紧,眼珠一转,登时有了主意,不动声色,先眨了眨那双大眼睛,抬眼从头到脚将狂道细看了一遍,才不屑一顾的冷笑道:“哟!原来你就是青城杂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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