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峰听得抿嘴“咯……”的一阵娇笑,似是毫不关心的听着,等柳剑雄说完后,笑得她弯腰蹬腿。猛的一整脸色,黛眉陡竖,俏眼生波的说道:“三弟,人家戏弄你,心里作何感想?”
他沉声长长的叹了口气,肃容道:“我恨死了这人啦!太也刁钻了点,有一天见到他,我要狠打他一顿。”
易峰冷哼了一声,倏又一黛眉,一声轻叹,将头低了点,紧咬香唇,似在沉思。
须臾之间,猛抬头,秀目一扫柳剑雄,将头转向窗外,凝目江心,淡淡的说道:“你真是个死心眼,你为什么不想想人家对你可能是番好意,怎能曲解人家的好心,这中间可能有了误会。”
话落,又是幽幽的一叹。
易峰这种娇靥作色的忧思怨愁,全落到柳剑雄眼中,心中也暗跟着二哥难过,暗忖道:“莫非二哥不高兴我这份狭窄的心胸?”随即躬身一揖,说道:“二哥一席话,顿开小弟茅塞,我再也不恨那人了!”
恰在此时,划空传来一阵哈哈长笑,如龙吟,如鹤唳,声震夜空。
笑声未落,一条黑影跃落楼头,朱纯飞手中提着一罐酒及一个精致食盒。盒上用红漆金字写了“临江”二字,想来这是江夏第一家大酒楼,临江楼的货色。易峰与柳剑雄上前接过,席地摆开来,三人赏月谈心,其乐融融。
人逢喜事精神爽,酒逢知己千杯少,三人均是一世豪雄,其中倒有两位狂客,金兰结盟,均皆豪兴不浅。狂道大过酒瘾,大杯大杯的直灌个不停。酒落人胆壮,三人纵谈天下事,与武林掌故,觥箸交错,直吃到斗转星移,方依依不舍的珍重握别。
临分手的时候,狂道卷着舌头,大声嘱咐道:“兄弟,你们两人可别忘了中秋西湖的约会。”
黄鹤楼,名垂寰宇的胜迹,在一夜之间,平添了一段千古佳话。从这以后,“黄鹤三雄”名震武林。
第二天,狂道尾追妙清向川陕而去,易峰在头晚临分手的时候,暗中告诉柳小侠要南下三湘。
柳剑雄私心还眷恋着那位心目中的姑娘,内心很觉空虚,虽然在黄鹤楼结识了两位武功盖世的盟兄,可是并没有见到那双大眼睛,是以有点惆怅。
他有点徘徊歧途,想东下先寻那位心目中的姑娘去西湖履约,又有孺慕二哥的风仪,更想随二哥去三湘,趁便一游洞庭。
才想到易峰,蓦然想起来自昨晚别后,不知他何时动身去三湘,也不知他落脚在武昌什么地方?
翌日他到处找不到二哥,等了一整天才孤独地买舟南下。
舟行江中一人寂寞万分,一日来到岳州更是极一时之盛,岳州城滨湖雄崎。在湖心遥相对应的是君山,山光挹翠,水天一线,令人向往。
这日黄昏,西天晚霞自拖着一点烧得快残尽了的余焰,湖面仍闪着金鳞细波,渔舟晚唱迎波之时,岳阳楼上还有三五酒客正在浅斟低酌,欣赏这艳丽似锦的晚波渔唱。
靠窗一位儒雅公子正有一杯没一杯的唱着。楼梯一阵响动。上来一位店小二模样的人,转着一双眼珠张望了一阵,疾的向靠窗坐着的书生走去。
“公子爷,洞庭湖秦总当家的来拜候您老,现在外厅候着。”
听秦猛到来,柳剑雄竦然一惊,贸然为之怔住,忖思道:“听赵伯父说过这家伙路数不正……”
他知道躲也躲不脱,不见也不行,心想只有见了面再说,总之,凡事只要小心点就行了。
他哪敢怠慢,忙说道:“伙计,你等一会,我洗过脸后,你就带我去见他老人家。”
须臾,店小二在前引路,柳剑雄随店小二来到大厅,金弓三弹秦猛一眼瞥见,笑哈哈说道:“柳世兄驾临寒地,真使太湖增辉,自襄阳一别,想煞秦猛,昨天听说侠驾来到岳州,秦猛本当亲自迎候,也是一些俗务羁绊,秦猛无法分身,此刻迎接来迟,世兄你就不要见罪才好。”话落又是一阵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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