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禅师笑点了点头,将宝珠同玉瓶递还柳剑雄,说道:“施主福缘不浅,身怀两种稀世奇珍,错非像施主这等身手,怎配持有这种重宝。可惜今天为了寒毒一难,累得将施主那武林中视作奇珍的‘回生续命丸’糟蹋了两粒。”
左一声奇珍,又一句重宝,说得柳剑雄大惑不解,忖道:“这小小一粒不怎么起眼的珠子,亦会是武林奇珍?有什么用处?”
心虽在疑思,嘴可不敢怠慢,随一躬答道:“老禅师请勿介意,药虽珍贵,为医病而制,焉能说是糟蹋。”
前此玉凤赠宝,柳剑雄发现怀内藏珠时,因在夜间,没有看清,更因神珠色泽与肉色相近,是以忽略过去。这当儿,老禅师用神珠两次替二人驱毒疗伤,复听老禅师如此一说,急忙接过来细看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揣入怀中。
雷音寺幸逃此难,地上重伤垂危的老和尚更是从鬼门关拖了回来,老禅师感慨万千的叹了一声,说道:“柳施主,难为你折腾了半夜,请进寒寺休息一会,今晚幸会施主,老衲渴欲与施主畅叙一番。”
柳剑雄疾忙躬身答道:“晚生如能得聆老禅师训诲,那才是难得的缘份,只怕有扰老禅师清修。”
老禅师一摆手让客说道:“施主不要客气才好。”
一时,老禅师陪着柳少侠来到方丈精舍,两人客套了一番,落座后,小沙弥献上茶。陡然老禅师莞尔的泛上一脸慈笑,说道:“小施主神技惊人,老衲敬佩至极,刚才施主拳中的招数,本门‘百步神拳’中有很多招式与施主路数颇觉相似,最后的那几式,神奇得连老衲这双昏花的老眼硬是无法看得清,可否请施主将拳名告知,一开老衲茅塞?”
他早就看出人家使的是“百步神拳”,只是人家技出武当,家学渊源,不方便说破,免得人家脸上挂不住,反而赞人家的拳式神妙,与自己本门的拳招有相似之处,这种说话技巧,说得婉转已极。
柳剑雄一听老禅师猛提到少林寺,陡然一震,心中有了主意,先不答老禅师的问话,反向老禅师拱手问道:“敢问老禅师与贵派掌门觉智上人怎么个称呼?”
老禅师愕然看了他一眼,倏又笑答道:“那是老衲师兄,小僧觉愚。”
柳剑雄肃然恭声说道:“如此说来,不是外人啦!好教老禅师得知。晚生使出的这套拳招,确是贵派的‘百步神拳’。”
觉愚上人如坠入五里雾中,慈眉耸扬得两下,暗忖道:“怪!柳剑雄这后生怎会将本门的拳法练得这等神奇?还有那些绝招……”
他在怔怔出神,柳剑雄又接下去道:“这套拳招,晚生得自贵派一位早年隐世的长老亲授,命晚生他日面谒贵派掌门,将拳中四式绝招交还贵派。”
柳剑雄心窍剔透,他不提赵冲,而提的是广惠所授,为的是已知觉愚上人是赵冲的师叔,生怕伯父将来受到少林派的责难,是以只提广惠而隐赵冲。
他为什么不遵奉广惠的告诫,意然妄将广惠大师的事对觉愚说出,这并非是他违逆了老和尚的诫训,须知,事有权变,觉愚既是掌门人的师弟,是少林派的长老,本门的事,当能做一部分主,是以,他才说了出来。
觉愚上人初感一怔,倏又追问道:“不知这位长老法讳如何称呼?施主可曾记得?”
柳剑雄摇头笑答道:“请老前辈恕晚生隐瞒之罪,实在是这位老前辈面嘱在先,除面谒贵派掌门外,不可道出他老人家的法讳年貌,即便是今晚所施的几式绝招,他老人家也不准晚生随意使出来,也是今晚强敌当前,晚生事先已询问过悟明大师的门派,为了驱除强敌,暗中曾向他老人家默祷。这一点,还请老禅师原谅。”
觉愚上人,本是有道高僧,柳少侠的苦衷,他哪能不知,闻言一笑,说道:“施主请不要如此过谦,理当如此,老衲岂敢不敬本门长老?妄求非分,老衲怎能担待得下。”
“老禅师如此体谅晚生,真是感激不尽。”
觉愚上人又笑着接问道:“听说施主技出令师伯祖灵真道长,但有一事,老衲实在不明,施主身怀天山奇宝‘雄精冰魄珠’,不知施主与天山神君有何渊源?”他陡的想起那颗黄玉珠子,倏又惨然的怀念起失踪的玉凤姑娘,忖道:“如此说来,是她赠给我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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