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色迷了心窍,倏的邪笑了声,堆上满脸淫秽丑态,打断罗老爹的话说道:“啊呀!我的美人儿!你怎么要多管闲事,不如跟我……”话未说完,一上步,伸手进身来拉姑娘。
他这是色迷了心,一连串恶心的下流话才说得一半,姑娘已自禁忍不住。趁他探手进步之时,轻舒皓腕,左手食中两指一骈,猛向王三手腕敲去,右掌左右开弓“啪啪”两声脆响过后,王三一手捧定右腮,另一只手无力下垂,杀猪般的叫喊。王三腕骨当场敲断,大牙打落一排,两腮红肿如猪头。
姑娘恨这恶贼秽语轻薄,又猛听是洞庭帮的贼众,并且到恩人门上来闹事,这一来含愤出手,哪还轻得了。
王三惨嚎连连,四围的十几个大汉,倏的怒目探臂,“呛啷”连声中,一个个齐将家伙抄出。
罗氏父女猛的听得嗦嗦打颤,玉凤倏地一声厉叱道:“贼子敢尔!”施展天山独门身法,宛若穿花蝴蝶,在十几个大汉之间轻旋一周,登时一个个如泥塑木雕的呆立当场,举刀抬腿,瞪眼竖眉,形色不一,敢情都被姑娘点了穴道。罗老爹倏然牙关停止打颤,目瞪口呆的愣望着那些一动都不动的木头人。凤儿细碎的走近几步,欢声叫道:“姐姐,你会仙法,你是哪一位仙姑的徒弟?”
玉凤轻摇了下头,伸出皓腕,一拉凤儿微笑说道:“姐姐哪会什么仙法,是这些废料太脓包。”稍停又接问道:“为什么事?这些狗贼要上门欺人,你说,让姐姐惩诫他们一顿。”
凤儿才在半惊半喜的为姐姐的武功震骇住,倏听玉凤问起王三闹事原委,不由“哇”的一声,向玉凤怀中扑来。
玉凤忙一把搂定她的腰肢,另一只手轻掠了下她鬓边乱了的秀发,柔声安慰道:“妹妹,不要怕,一切有我呢!”
罗老爹已看清了场中的怪相,老年人似是世故深些,极端怕惹事的一摇手,颤抖着苍老而沙哑的声音说道:“姑娘,这些人惹不得,这样我父女会大祸临身!”
玉凤向罗老爹笑了一下安慰道:“伯伯,这些狗贼坏不了事,有我呢!”
罗老爹“唉”的叹了口气,不知所措地搓着手。
姑娘一低螓首,轻伸皓腕,抬起凤儿的下颚,笑说道:“妹妹,你说呀!这些贼子是怎么回事?”
原来王三是洞庭帮派驻这附近镇上的一名小头目,手底下有十来个帮伙,这家伙生来性好渔色,早已垂涎凤儿的美色,怎耐秦猛虽为恶一方,但他从不许部下在洞庭周围百里内生事,除收地税银外,秦猛约束部属甚严,倒是未发生过扰民这挡事。因之,这洞庭湖百里内的百姓,也不以秦猛的横征而感怨愤。
孰知王三却处心积虑的欲得罗凤儿才甘心。
罗老爹嗜酒如命,他经常沽酒来与罗老爹日夕歪缠,另有一宗,自他两年前派驻小镇起,罗家每月的三钱二分地税银子,从没有向罗老爹要过分文。
放长线钓大鱼,前后近两年半,这一结算,已是十两出头,穷苦人家骤然拿出十多两银子,这简直是要了老命,前些日,王三沽酒与罗老爹对饮时曾露出口风,要罗老爹缴纳欠税。
这一着,确实把罗老爹急坏了!
王三接着又来几趟,罗老爹只快求宽延些时日,王三亦佯作应允,不曾过分催逼。
月前王三一见事机成熟,及托镇上的一个二流地痞,长嘴马食宝来游说罗老爹,条件只要将凤姑娘嫁给王三,所欠地税一笔勾销,兼且供养罗老爹天年,罗老爹人穷志不穷,当时就将长嘴撵出门去。才道是苦尽甘来,天赐财宝,罗老爹乍然有了两百两银子,当天下午王三又来催税,罗老爹二话不说,拿出锭二十两的大元宝交给王三,多的算是赐他喝酒。
王三登时傻了眼,捧定银子翻来覆去地瞧,突然脸色一变嘿嘿冷笑,说道:“王三爷有意成全你父女二人,偏不识抬举,早几天库银少了三百两,秦爷大为震怒,原来是你爷女俩做的好事。”罗老爹闻言气得臭骂了他一顿。
原来秦猛工于心计,库银均是岳州城“铨钰钱庄”铸就,凡是入库的银子,总有个“十”字记号。在外流动的银子就只有个“一”字为记号,是以洞庭帮的库银,便是无人看守,也没有人敢擅取分毫,这一点,罗老爹也风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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