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康问道:“金陵威远镖局阜兰可有分号么?”
店主颔首道:“在南大街首,稍时贤侄不妨去问个讯息。”说罢吩咐厨下准备酒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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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牌时分,苍穹霾云密布,朔风狂劲呼吼,大雪稍止,狄康头戴黑帽,身穿重裘,出了鼎元药材行迳望南大街走去。
他一路默然忖思,只觉其父去因可疑,远行江南,决不会不告而辞,店主之言似有未尽,其中必有缘故。
金陵威远镖局兰州分号已然入眼,但两扇黑漆大门严紧关闭着,狄康走上敲击门上兽环。
敲打了半天,才闻得语声道:“什么人呀?”
两扇重门才缓缓开启,现出一老迈龙锺苍头,望了狄康一眼,摇首笑道:“朋友来得不巧,新年犹未开春,伙计们均返家团聚未回,主人也去邻县访友,客官倘须找人请改天再来吧!”
狄康不禁大感失望,道声惊扰转身漫无目的走着。
他走入一家古玩店,店内陈设均是先朝古珍、前人字画及善本藏书,仅略一游览,忽发现屋角架上一堆古钱内露出刀鞘刀角,不禁心念一动,拨开古钱,见是一柄连鞘钢刀,连柄长可三尺五六,探手拿起,缓缓拔刀离鞘。
只觉刀身沉重,抽出一瞧,刀身已然黄锈腐蚀,暗道:“原来弃置在钱堆里,无异废物,不屑一启。”不禁意兴索然。
正要还刀归鞘放下之际,忽察觉刀身黄锈内霞光一闪而隐,不禁怔住,忙放在眼前仔细察视。
良久,狄康才恍然大悟,这刀却是价值连城,罕遇难求之稀世宝刀,大概刀主人无法保全此刀,又恐沦入凶邪之手,故在刀身上浇上一层铁汁,才日久湮没生锈。
忽闻身后店主传来语声道:“此刀本是汉物,客官倘见爱,就算一两银子吧。”
狄康闻言忙取出一两白银,转身递与店主辞出,疾转如风往长城上源远楼。
源远楼传为蒙恬所筑,高二层,北望黄河,浊流激湍,南望兰垣,了如指掌,傍晚时分炊烟袅起,万家灯火,别有情趣。
狄康掠上源远楼头,拔出刀身,以指力暗劲弹掣铁锈,移时,铁锈如粉簌簌落下,略经拂拭,紫霞*泛,寒气袭人,不禁大喜过望,试用钢刀割削木柱。
寒光一闪,如同摧枯拉朽般切下一块,仔细一寻视护柄,只见隐约镌有“七星”二字,狄康忙还刀归鞘,系於背上,正欲下得源远楼时,忽闻话声隐隐传来,不禁一怔,探首外望,见是前在会宁旅店时相随玉面霸王游文龙六盘匪徒三人。
但闻一个森冷语声道:“少当家在会宁城外网开一面之故,一则为的不明来历的小狗过於棘手,再则杜氏姐弟终须前往金城关向达摩三剑诸葛湛祝寿,所以欲擒故纵,不愁这小狗而失去下落,少当家为此命我等搜觅小贼去向。”
另一人冷笑道:“少当家也太怕事了。”
“你知道什么!杜氏姐弟及赵公胜并非庸手,再加上屠龙方朔关穆老鬼更非易与,万一识破诡计,嘿嘿!你我将葬生无地,虽说杜氏姐弟犹如网中之鸟,但小贼关系太大。”
狄康闻言不禁大惊,三人走入源远楼,狄康身形疾泻而下,拙刀一挥,紫霞疾闪,两颗首级应刃削落,血喷腔外如泉。
另一匪骇然变色,只觉背心一冷,七星刀尖已顶住“命门”穴,不禁亡魂胆寒。
狄康喝道:“杜氏姐弟现在何处?”
“在金城关!”
“达摩三剑诸葛大侠咧!”
“诸葛大侠年前即为东方堡主请去江南,惜杜氏姐弟不知情罢了,此刻金城关已为六盘山众严密困住。”
狄康略一沉吟,施展点穴手法将那匪徒点倒,藏在洞窟内,往黄河奔去。
金城关於兰州对河白塔山最峻险处,依峭壁面临黄河,为通青海新疆之咽喉,上为白搭山突出的峭壁奇峰,下为断崖千尺的石壁,再下则为翻腾奔泻的黄河,最为激湍惊险,临崖俯视,令人骇汗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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