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年摇首答道:“这倒不是,灵空禅师昔年行道江湖时,“一身武功虽与余兄不相伯仲间,但有一项绝学,却无人企及。”
“什么绝学?”
“星卜神算!”姜大年道:“近年归隐太室雪-禅院,潜心修悟,更具心得,能推究过去未来,灵效如神。”
余风云目露诧容道:“灵空秃驴有如此之能么?姜贤弟究竟胸中有何疑难?”
姜大年目中泛出迷惘神色,太息一声道:“在下察觉敞派掌门人最近数月显得心情沉重,神态判若两人,严命门下勤习昆仑绝学,谓日后武林中必有非常之变,更命门下不得伸手江湖恩怨,掌门人累月难得一见,见着时仅寥寥数语便自返身入室,姜某只觉有一种不吉预兆,心知必有蹊跷,问又问不出所以然来,所以藉口返家为母作寿离开昆仑。……”
余风云不禁望了狄康一眼。
只听姜大年说下去:“姜某离山后,只觉身后有人暗暗蹑踪,赶回故里后为家母作七秩晋五大寿,所请宾客仅限乡里亲戚……”
余风云笑道:“谅姜贤弟命堂寿期一过即奔往嵩山来了?”
姜大年点点头道:“不错,姜某深夜翩然离家赶往嵩山,不料在此孝义镇竟有幸相遇两位,余兄素有料事之能,望能解开胸中疑难。”
余风云不作答,目光转注狄康脸上,只见狄康神色微微一变,道:“象以齿焚身,在下预料灵空禅师此刻已朝不保夕,处身生死难解之境。”
姜大年不禁大惊失色道:“兄台之话恕姜某愚昧难解。”
余风云微笑道:“贤弟现在无须问明,俟我等到了嵩山自然明白,天色已是不早,我等暂且坐息,明晨再作计议。”
姜大年深知余风云生具乖僻,在武林极是落落寡合,生平独来独往,犹如天际神龙,见首难见其尾,形迹飘忽,似此尤其结伴同行,更是难得,他如不愿说,你就费尽心机永难套得半句他真言实话,强行按抑心头纳罕,三人各自盘坐榻上行功调息。
案上红烛将罄,火光摇晃欲熄。
姜大年只觉左臂奇热如焚,汗出如渖,寒毒尽除,不禁望了狄康一眼,目露惊异之色。
烛光突然大亮,倏地熄去,室内岑寂如水……
东方初白,朝阳未升,晨雾弥漫,院中起了店夥高声唤道:“两位老爷子醒了么?”
余风云答道:“进来!”
店夥推门而入,目睹室内多了一人,不由大愕,须臾面色如常,抱拳躬身笑道“三位爷台要用早饭么?”
余风云道:“拣现成的好酒菜送来,用饱了即刻登程,这镇上有无马车?”
店夥道:“敝店左邻第三家就是赶车为生的丁大牛,不知爷台前往何处?”
余风云道:“我等前往开封访友,你去唤他将车驱在客栈门前,价钱必须公道,快去吧?”
店夥诺诺称是,转身疾退。
姜大年目露惘惑之色,却未出言相询。
余风云低声道:“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老化子如料得不错,雷殿元羽党街在镇外窥伺,我等如不将他们引开,嵩山之行必有掣肘。”
姜大年点点头,暗道:“究竟是姜辣老练,自愧不如。”
片刻,店夥已送来热香四溢酒菜,躬身笑道:“车已停在门外,价钱讲明二两白银。”
余风云道:“不多!”怀中掏出一锭约莫五两纹银,又道:“算清店饭钱有多就赏与你吧!”
店夥眉笑颜开,千恩万谢接过银子退出室外而去——
孝义镇去开封道上只见尘头涌起中一辆马车疾驰如飞,车把式是一短小精悍的壮汉,光赤着上身,紫铜色的皮肤上汗出如蒸,扬鞭挥空,高声吆。
道上不时来往着一两骑快马,骑上人均是劲装疾服,肩头丝穗飘扬,过上马车神色变突变严肃凝重,似有意无意盯向马车两眼,嘴角泛出一丝冷笑。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武陵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