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冷梅暗道:“不料他谦谦君子,诚厚敦朴,在是非江湖短短时日中竟磨练得如此圆滑多智,不论他所言是否属实,字字句句都扣人心弦。”
果然福宁郡主面色大变,道:“目前能用药驱出幼蛇否?”
“不行!”白春帆摇首道:“待其完全出壳,进入肠中才能用药,在下适才诊视脉象,尚需七日,幼蛇不止一尾,若用药不慎,不能悉数驱下,余留之蛇必四窜人肝脏肺腑,那时虽华陀圣手亦将束手无策,目前仍服培元固本之药为宜。”
此乃事实,毫无虚伪,福宁郡主由不得不大感忧心,目露忧容道:“七日后幼蛇驱下便可根除此疾么?”
白春帆微微太息一声,道:“在下初次用砒霜四两,实属胆大冒险已极,敢断言当世无人敢用此重剂,稍轻则毒蛇未能全毙,反留祸害,稍重则必然七窍流血惨毙。虽侥幸奏功,但事实上一个人在短短时日中实禁不起再次服用砒霜,为此在下大感辣手!”
福宁郡主苦笑一声,道:“此子生来命薄,大人不啻他再生父母,还望始终成全。”
白春帆道:“这个当然,在下敢不竭尽心力。”说着望了福宁郡主一眼,接道:“在下略擅风监之术,郡主不如广积阴功,为世子种福,可使世子得享永年。”
五贝子大笑道:“此有何难,每年拨钜金交与善堂,与敞甥祈辐。”
白春帆微微一笑。
五贝子忽道:“兄弟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白春帆道:“贝子有语只管说出,在下当洗耳恭听。”
五贝子道:“你我相见恨晚,兄弟意欲与大人结为金兰之交,义共生死。
白春帆不禁一怔道:“在下不敢高攀。”
五贝子大笑,立命摆下香案并肩跪下,各序了年庚八字,歃血盟下重誓。
白春帆捧香跪拜了数拜,言道:“我白春帆今日与贝子结为异姓骨肉,不愿同日生,只愿同日死,今后以侠义为志,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如有违誓背信,日后必不得其死。两人对拜了八拜,白春帆政称五贝子福宁郡主为大哥大姐。
五贝子立命摆酒庆贺。
奇怪五贝子福宁郡主竟然绝口不提玄武官之事。
程冷梅不禁暗暗纳罕,大感意外,只道五贝子与他义结金兰,必是一着笼络白春帆为玄武宫所用之绝高手段,那知只字不提。
白春帆似胸有成竹,筵前谈笑风生。
忽地曾大魁快步进入,抱拳笑道:“孙相国内阁理事已毕,下朝归来,命人催请白大人及冷姑娘速回。”
白春帆与程冷梅双双立起告辞。
幅宁郡主道:“孙相国是为了何事。”
白春帆笑道:“相国夫人异常喜爱冷姑娘,欲收为膝下螟蛤义女,谅为了此事。”
五贝子送出府门,白春帆程冷梅尚未登车,只见一骑快马着一袭鹫悍锦衣武士奔来,
一跃下鞍,手捧一封密缄递在五贝子手中。
白春帆疾拉着程冷梅登车,御者长鞭一挥,车行如飞奔出。
在车中程冷梅低声道:“锦衣武士行色匆匆,似有急事,不知为了何故,你何故登车疾离?”
白春帆道:“此乃小弟预定之计,若此计得逞,可收事半功倍之效。”附着程冷梅耳内密语数句。
车行甚速,片刻抵达相府门前,双双疾趋而入,白春帆立即佩上七星宝刀翻出墙外,由暗巷穿出城郊,身影迅速杳失於郁翳林木中。
申牌时分,西风残照影里,五人五骑在田陇小径中纵驰如飞奔去。
五骑忽停在一弯小溪畔,隔溪只见老柳丛中隐映现出一幢竹篱茅舍,静静地一无人踪。
骑上人均是黑巾蒙面,肩头带有兵丑,为首一骑人影飞落,沉声道:“是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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