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龙刀(42)

2025-10-09 评论


    郭庆堂微喟一声道:“也难怪东方令主心情沉重,甘凉事故频频,却又察不出一丝端倪,似是而非,兰州分号洪涛之死令人难解,花鸣霄盗剑更使东方令主有山雨欲来风满楼先兆……”

    说着只见一个镖夥匆匆奔入嚷道:“大事不好!”

    刘金吾喝道:“何事不好,惊惶若此?”

    镖夥忙将失镖经过禀出。

    刘金吾郭庆堂两人闻言神色大变,郭庆堂道:“三十万金珠虽不在少数,我等犹可赔出,但与威远镖局信誉威望受损至钜,非找回失镖不能重振威望,总镖头,这黑湖在何处?”

    这时,镖夥趟子手等已将三具镖师躯体抬入,搁在厅内,风雷日月五行轮刘金吾面上浮起一丝苦笑道:“树大招风,名高则危,这八九年威远镖局太顺利了,不但引起同行嫉忌,而且使江湖朋友嫉恨,但又谁不知东方黎明与刘某是有换帖金兰之交,纵然忌恨,却不敢自讨无趣,刘某看来,事情未必如此简单,也许就是冲着东方令主而来。”说着探手一摸三镖师鼻息,施出解穴手法,却未能解开三人穴道,神色大变,修书命人飞奔赶投东方黎明处。稍经商议,决定往出事之处一探。

    威远镖局尚有七位镖师,均在金陵城内风月游赏处寻乐,闻风赶回,见刘金吾与郭庆堂整装上马亦纷纷随往。

    出事之处名唤杨柳坡,只是一处山岗,前后均是一片阡陌纵横田野,禾穗笼翠,万花飘香,官道上镖车只推出三四里外,金珠已失,车辆被重手法震裂,弃置在道旁沟渠中。

    刘金吾逐处详问附近村舍人家,均答称未见。

    郭庆堂道:“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伸手劫镖,携走三十万金珠,并无人所见,宁非怪事?”神色极为不自然,以强行压住一腔愤怒返回杨柳坡。

    劫镖之人手脚做得乾净俐落。

    一名镖师忽手指向坡下官道上一骑道:“有人来啦!”

    官道之上人来人往乃寻常普通之事,但此人是一三旬开外儒生,面色灰黑,跨着一乘黑驴,斜背着一张铁弓,向杨柳坡得得缓骑行来,口中朗朗吟道:

    何处可魂销

    京口终朝两信潮

    不管离心千叠恨

    滔滔

    催促行人动去挠

    记得旧江阜

    绿杨轻絮几条条

    春水一篙残照阔

    遥遥

    有个多情立书桥

    铿锵入耳,如扣金石。

    刘金吾郭庆堂目注来人身背那张铁弓上。

    驴上书生不禁朗笑道:“诸位都是武林人物,可是未曾见过这张弓?”

    刘金吾抱拳笑道:“尊驾名姓可否见告?”

    书生道:“在下无意与阁下攀亲带故,留下名姓则甚?”

    郭庆堂大怒道:“尊驾知我等是何许人么?”

    书生朗笑道:“泥菩萨自身难保,尚敢耀武扬威,真是恬不知耻。”

    郭庆堂右掌呼的一掌挥向书生面前,风力劲啸,裂石开碑。

    书生右掌一式“挥云出岫”封出,砰的一声掌力猛接,郭庆堂双肩微撼,书生大笑纵骑离去。

    刘金吾示意一个镖师暗缀。

    书生伪装不知,策驴下岗,向田陇间奔往一块土坪,坪上三棵古槐,连荫结柯,槐下有一座孤零零的土地庙,只见他落鞍下骑,走入土地庙而去。

    那镖师不敢靠得太近,连忙回头,纵身上坡,禀知局主刘金吾。

    刘金吾略一沉吟,道:“这穷酸责郭副总镖头泥菩萨自身难保,分明与劫镖之事大有关连,但他何以敢现身相诱,只恐内有诡计。”

    郭庆堂目中怒光逼吐,沉哼一声道:“适才与他对了一掌,虽量出穷酸功力不凡,但胜过郭某定要揭穿他真实来历。”说着身如飞鸟扑下山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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