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阳知是邓公玄其师手下九宫使者,武功怪异绝顶,那九宫使者锐厉目光凝注在阴山五鬼,陕南一怪横躺在雨水如渠中,躯体上面色变化互异。
良久,九宫使者之首龚槐阴恻恻笑道:“邓少侠现正布署相救闵荣之策,无暇分身,是以命老朽九人兼程赶来,所困蒙面男女中那女的确是胜玉珠么?”
侯阳颔首躬身道:“衣著身材兵器确是胜玉珠!”
龚槐道:“她迄今尚未显示本来面目。”
侯阳答道:“均显露过,但非本来面目,血瘢满面狰狞恐怖,无疑有意易容,希图瞒骗……”
龚槐沉声道:“你何以断定他确是胜玉珠!”
侯阳答道:“她从吉茂栈离开後,七星坛弟子便已发现她的行踪,为避免打草惊蛇一面尾随,一面飞报少侠,那知她竟随著一人,蒙住面目双双乘骑奔出京城……”
龚槐道:“现在殿内的就是此人麽?”
侯阳道:“正是。”
龚槐又指著阴山五鬼陕南一怪道:“此乃何人所伤?”
侯阳摇首苦笑一声道:“不知!”便将前情叙出。
龚槐森冷的面色只不禁注出一丝惊愕之容,与其他的人互望了一瞥,轻轻叹息一声道:“箕豆相煎,手足互残,非本门之福,怎奈邓少侠坚指胜玉珠有叛门之嫌,同行之人乃辣手强敌,以勾魂符令命我等务必戮杀。”
侯阳道:“胜玉珠是否有叛门罪行?”
龚槐沉声道:“此非我等所能问,不过除了胜玉珠外,绝无人轻易能伤得了他们。”
滂沱大雨渐止,远处天际尚闪电流奔,雷声隆隆,但云开月明。
龚槐手掌一摆,与其他人缓缓向殿内走去。
到达大殿之内,只见满地积水,神龛前立著一双血瘢狰狞少年男女并肩横剑,目中精芒闪烁,慑人心神。
龚槐九人不知怎的,只觉心中有点发毛,龚槐抱拳略拱,道:“胜姑娘别来无恙?”
少女默默站立,眸中寒芒突盛,如挟霜刃。
那少年冷笑道:“你还认得胜姑娘?”
龚槐淡淡一笑道:“老朽只对勾魂符令奉行不渝,谁是谁非,留待主人裁决,非老朽之责。”
少年道:“你说是受邓公玄勾魂符令躯策麽,倘或胜姑娘未有叛门情事,叛门者乃邓公玄,大错铸成,九位如何善其後?”
九宫使者闻言不禁楞住。
龚槐道:“老朽只奉命行事,无暇计较是非。”
少年冷笑道:“倘或胜姑娘以勾魂令符相召呢?”
龚槐不禁一怔,道:“令符仅只两面,一在主人处,一在邓少侠身上。”
少年倏地发出哈哈长笑。
笑声宏烈,大殿梁柱忽生撼摇,九宫使者不禁面色大变,龚槐道:“尊驾为何发笑?”
少年道:“如果你主人将另一面勾魂令符付与胜姑娘呢?”
龚槐呆得一呆道:“那不可能!”
少年冷笑道:“世上无不可能之事,看来九位只认符不认人,胜姑娘倘取出勾魂令符,命你等搏杀邓公玄……”
龚槐忙道:“老朽以先为主!”
少年阴阴一笑道:“阁下那里是先入为主?不过与邓公玄狼狈为奸,恐胜姑娘将他奸谋禀明贵上,是以先下手为强,妄图杀人灭口,以绝後患!”
龚槐目中逼吐杀机,怒道:“尊驾休血口喷人,尊驾是何来历,如不实言,休怨老朽等辣手无情!”
少年冷笑道:“贵上见著在下也不敢无礼,再要出言不慎,阴山五鬼陕南一怪,即是你等前车之鉴!”
袭槐闻言不由机伶伶直打寒颤,哼道:“看来,不取出勾魂令符是不行了。”倏地在怀中取出一面形如鬼头铜牌,鬼眼内嵌首两粒蓝珠,泛出没之靛芒,喝道:“胜姑娘见了勾魂令符还不下拜俯首就擒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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