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华一翘拇指,赞道:“老弟真有你的,如老化子所料不差,这老鬼与胜姑娘之师必有一人与少侠川南三煞盗物有关。”
胜玉珠不禁诧道:“什么?家师竟与此事有关!”
樊华道:“姑娘休要心烦,事情终有水落石出之日,你我三人眼前必须悟出自行解穴之法。”说罢缓缓闭上双目。
…………
谷外。
那须发如银老人力敌追魂学究苏廷芳及天罗禅师,峰起云涌,劲风雷动,双方无分轩轾,打了一个平手。
巨灵神卫云衡砍山刀独自一人拼斗十数黑衣高手,刀势惊虹掣电,震起漫天刀影,万朵寒星流泻,卷攻而出。
地面上横著廿馀具尸体,血流成渠,断肢折臂,死状极惨,双方伤折人数不少。
显然卫云衡同来之人虽少,但俱已伤亡殆尽,仅除了他及苏廷芳天罗禅师三人。
蓦见卫云衡一声大喝,刀芒过处,只听两声凄厉惨嗥腾起,两人栽倒在地,胸腹留下几处刀孔,鲜血如注般涌出。
黑衣人见状惊怒急集,攻势愈更凌厉辣毒。
卫云衡人又高大,刀身如巨,宛如金甲天神般,刀势宛如怒龙搅海,飞芒流矢,啸空悸耳。
只听一声裂帛,又是二人撞飞倒退,股上划破一条血口,痛得面色大变。
此刻,一条人影曳空如电疾落在谷中,目睹如此凌厉的拼搏,不禁骇然,暗道:
这位高大之人刀法尚未臻化境,不然这群黑衣人恐无一幸免。
他只望了苏廷芳等人一眼後,迟疑了一下,疾奔入谷中而去。
骄阳似火,流金烁石。
但这谷中却是一片清凉,郁林深处隐隐现出一所大宅,宅外松竹环绕,篁韵悦耳,凌云参天,匝影十亩,蝉呜曳枝,暑气至此尽收,风生雨腋,凉爽宜人。
一株巨柏之上,疾如鹰隼电泻落下一人,约莫四旬左右,虎头豹眼,手执一只铜剑,目注来人闪入一脸惊悸之色道:“尊驾止步!”
来人是一面色惨白冷漠如冰背剑灰衣少年,右臂疾伸,迅如电光石火攫去。
那虎头豹眼中年汉子不料来人会猝然出手,心中一惊,横剑疾砍,大喝道:“撒手!”
“未必!”
只觉长剑一震,剑身已为少年五指扣住,左掌按出,叭的一声,胸骨全裂,张嘴血喷倒地毙命。
那少年丝毫不停留,疾向大厅内掠入。
樊华目睹来人,不禁喜笑颜开道:“少侠来啦!”
胜玉珠星眸一望,诧道:“他是么?”
“在下是南宫鹏飞!”那少年道:“看来三位均被制住穴道了!”伸手拍开三人穴道。
胜玉珠向南宫鹏飞裣衽一福,凄然笑道:“贱妾日来所遇,只觉莫明所以,请少侠乞告其详,免使贱妾如在鼓中。”
南宫鹏飞道:“姑娘稍安勿燥,此事说来话长,樊老师,这老人来历尚未查明麽?”
樊华摇首答道:“尚未!”
南宫鹏飞略一沉吟道:“必须查明此人来历,三位仍佯装被制,让此人自动吐实。”
大厅内晦暗阴森,岑寂如水。
南宫鹏飞翩然而离,胜玉珠三人悄无声息,默然调匀真气。
一盏热茶时分过去那须眉如银的老人手执长剑身形如风掠入大厅,向樊华三人巡视了一眼,轻笑道:“在官道上卫云衡本认为三位与胜玉珠无关,自无与老夫结怨之必要,无心恋战离去,後见老夫制住这位姑娘挟制两位随来,疑云又生,引来追魂学究苏廷芳等一干凶邪……”
樊华冷冷接道:“想必阁下大获全胜?”
老叟淡淡一笑道:“未必,杀人一万,自损三千,老夫手下伤折过半,他们苏廷芳卫云衡天罗贼秃仅以身免,但此仇既已结下,老夫若不将丁大江断尸万段,难消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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