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人道:“怎么他竟会与甘大娘住在毗邻,互不往还几达两载,宁非怪事!”
“禀令主,他们不相往来显系故意做作。”
红衣中年人手掌一摆,随行党羽分扑两宅搜觅而去。
须臾,那搜索两宅中人疾又返回,道:“宅内空无人影!”
红衣中年人不言而知是群邪之首,另有一种威严气质,闻言不禁一怔,目中泛出一线怒光,低喝道:“放出旗花,我不信他们能飞上天去!”
“对方闻知令主真实来历,已自闻名丧胆,怎敢尚逗留此处。”
“方兰亭早知我就是冯翊!”
一道赤红旗花已自冲天射起,闪耀云空。
但,四面八方,天际远处云霄中亦爆射蓝黑流焰。
冯翊不禁脸色铁青,目光森厉骇人,钢牙紧咬,胸中气极。
一个貌像猥琐鼠眼闪烁老者道:“方兰亭甘六娘却是藏头露尾之辈,能掀起多大风浪,令主不必挂意,迟早终被擒住……”
冯翊摇首冷笑道:“他们所知隐秘太多,如不杀以灭口,将睡难安枕,何况他们亦未走远。”
“令主从何而知?”
“我不信他们能逃出伏椿之外不露形迹。”
“令主别忘了他们之中另有能人?”另一面色黧黑红衣中年汉子道:“本山心腹之患恐不在方兰亭甘六娘,而在邓公玄及赤城山主,此刻邓公玄已逼近吕梁,望令主速回总坛才是。”
冯翊鼻中冷哼了一声,举掌平胸疾推出手。
只听惊天巨响,方兰亭所居倒塌了下来,灰烟弥漫腾空变成一堆瓦烁,掌力惊人。
忽闻一声阴恻恻冷笑道:“木石无知,竟拿无知之物出气,令人齿冷。”语声冰寒彻骨,宛如地骨阴风,令人悚然战极。
这语声竟是在甘六娘茅屋内传出。
冯翊面色一变,右掌平胸疾拂,一般无形罡风送出,只见茅屋屋顶应掌飞出,屋内三条白影一鹤冲天拔起,疾逾飘风掠在冯翊身前开外悄然落地。
三面目冰冷,秃眉无须白衣人并肩而立,掌中各持著一支极好青钢打造长剑,映目生出眩眼光华。
冯栩仔细打量三白衣人两眼,道:“三位是何来历?”
中立白衣人冷笑道:“冯令主莫问我等来历,总之是敌非友,我等奉命查明冯令主潜迹之处,耗时数年,毫无迹象所寻,只道冯令主已归道山,怎料方兰亭竟传出冯翊潜迹吕梁……”
冯翊面色镇静如恒,淡淡一笑道:“看来方兰亭为三位所擒的了。”
那白衣人寒声道:“在下三人一步之差,竟被方兰亭逸去,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冯令主居然自行投到……”
冯翊剑眉一剔,道:“阁下似将我冯翊视作无物,不啻手到成擒,区区不才愿见识三位奇学。”
白衣人道:“在下三人奉命不至逼不得已时不能出手,如今亲眼目击令主尚在人世,必需赶回覆命。”
冯翊道:“贵上何人?”
“日後自知!”说时三白衣人似心意相通,疾转身躯长身一跃,倏忽之间已远在七八丈外。
三红衣人大喝道:“那里走!”身如离弦之弩追出。
突然——
三白衣人疾地转身,长剑平指,一招“穿针引线”迅如流星击出,寒光疾奔,穿空飞去。
那三红衣人如遇重阻,定在那里,冯翊情知有异,不禁面色一变,疾跃至三红衣人之前凝目一望,只见三名属下左胁洞穿一粟米小孔,孔内涔涔流出一丝鲜血,染湿了半边,面色惨白如纸。
冯翊道:“你等为何不闪避,‘穿针引线’虽是剑招内上乘招式,以你等武功绝不致无法避开。”
一红衣老者泛出一丝苦笑道:“禀知今主,那剑招看似平淡无奇,其实神奇绝伦,只觉无法闪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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