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人颔首微笑道:“少寨主果然见多识广,目光锐厉,此物正是‘子母雷珠’,不管老夫从何处而得,雷珠一发,你我俱已化成劫灰,老夫年逾六旬,死不足惜,但少寨主年少英发,威望渐隆,遽而殒折,令人扼腕。”
杨玉龙“如意神爪”缓缓垂下,苦笑一声道:“请问尊驾要如何合作之法?”
那老人略一沉吟道:“只要少寨主应允合作,那就好办,老夫决不伤害少寨主,请少寨主速返君山大寨,不得稍吐露口风,只能予令尊知道,老夫在龙驹寨再作旬日勾留……”
杨玉龙不禁欣然於色,立时接口道:“在下唯命是从!”
老人狞笑一声道:“老夫还未说完,少寨主且慢高兴,半月之内老夫定要前往君山大寨。”说著左手取出一粒蓝色药丸,沉声道:“少寨主请服下此粒药丸。”
杨玉龙不禁面色惨变,道:“在下言出如山,决无更改,尊驾为何不信。”
老人冷冷一笑道:“此药服下决无半点不适,功力丝毫不减,但每月必再服一粒,否则必五内如焚,酸筋蚀骨,惨嗥七日,髓乾骨枯,口喷黑血丧命。”
杨玉龙面色惨变,心惊胆寒,委实心中不甘,却又畏惧老人手中“子母雷珠”,默然不语,暗中思忖逃出之策。
老人面色一沉,冷笑道:“少寨主别生妄念,请张口让老夫喂服,老夫数至九时少寨主如不张口,子母雷珠立时出手。”
杨玉龙面泛苦笑道:“如此尊驾也无法活命,何不容在下郑重考虑片刻。”
老人面色一冷,煞气逼泛眉宇,冷冷笑道:“老夫如施展缩骨奇术脱出洞穴,掷入‘子母雷珠’又将如何?”
杨玉龙平日阴狡如狐,至此却一筹莫展。
只听老人喝声道:“一……二……三……”
每数一字,杨玉龙心头如罹雷击。
数至八时,杨玉龙情不自禁张开口来。
老人手不见动,那枚毒丸疾如奔电射出,投入杨玉龙口内。
杨玉龙意欲将毒丸含在口内,却不料那粒毒丸已投至喉外,立即溶化成液顺喉流下,只觉微带甜涩气味,不禁面色惨白如纸。
老人微微一笑道:“多谢杨少寨主了,此丸服下仅有片刻头晕,过此便一切如常,望少寨主别怀贰心,致激使老夫加速少寨主体内毒性发作。”说著略略一顿,又道:“少寨主请速返君山大寨等候老夫,不许逗留。”
杨玉龙道:“在下可否问尊驾一事?”
老人道:“什么事?”
杨玉龙道:“那真正的流星剑洪逵现在何处?”
老人冷冷一笑道:“他死了,一句实话也没说,老夫想不到他会自绝而死,到有硬朗骨气,不屈不挠,老夫为之心折。”
杨玉龙闻言似万箭穿胸,那还听不出老人指桑骂槐,心内虽怨毒已极,却不敢露於颜色。
只见老人哈哈一笑,身形暴缩如婴儿,疾闪而杳。
杨玉龙不禁嗒然若丧,匆匆离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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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云峰绝顶古寺内谷中凤正要离去,忽见小门中走出玉树临风,洒脱不群的南宫鹏飞。
谷中凤貌美如花,却冷傲如霜,比余翠娥更甚,却为南宫鹏飞那文秀气质所吸引,不禁睁著清澈双眸凝视著,暗道:“这年少书生是谁,怎会住在此绝顶古寺中。”
南宫鹏飞发觉谷中凤注视著自己,却不知谷中凤是谁,或是余翠娥闺中良友,只因年少腼腆,不善与少女交谈,俊面一红,翩然走回自己居室。
他知余翠娥必已离去转返龙驹寨,胸中顿萌怏怏若失之感,落寞惆怅坐在案前,握管濡笔,信笔画下一阙“好事近”咏梅小词:
灯烛上山堂,
香雾暖生寒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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