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仲毅罗浩二人发现一张木桌上一个身著蓝布短装,长发散肩凌乱的四旬中年汉子已是酩酊大醉,枕著桌面上,口角流延昏昏睡去,右手尚持著倾斜欲倒酒碗。
三煞认定了醉汉所发,更料知醉汉其有惊人武功,互望了一眼,缓缓立起,先後朝那醉汉慢慢走去。
天罡刀罗浩忽感胁下革囊一动,情知有异,忙伸手一摸,只觉胁下革囊已失,迅疾身形一旋,发现一个瘦小人影正手持革囊已在两丈开外遁向树林中,大喝道:“朋友胆子不小,敢在虎口内拔牙!”喝时身形疾如离弦之弩般扑去,一道寒光夺销而出,飚生电奔,风雷狂啸,砍向那条瘦小身影。
刀势凌厉绝伦,那人惊觉有异,身形冲空涌起,无如罗浩刀招奇快,刀尖已划过左腹,血光迸射,冷哼出声,身形望下微沉,疾又穿空拔起,革囊脱手飞出,跌在年少书生足下。
金伯宣金仲毅两昆仲正向醉汉蹑近,闻得罗浩喝声有异,却待回身,醉汉突仰面发出哈哈宏亮长笑道:“凭你这三块废料如何成事,咱们紫柏山不见不散。”身法如魅落在年少书生跟前,手出如风欲抓起革囊,怎奈寒光电奔而至,已是冷笑一声,穿空飞起,去势如电,眨眼无踪。
亏得罗浩反身抢回革囊,不然革囊落在醉汉之手,显然革囊内藏有重要之物。
罗浩抢回革囊,抛了一锭纹银在桌上,大喝道:“咱们快走!”
三煞各自抢上座骑,扬鞭疾驰如电而去。
这不过是转瞬间事,年少书生怎见过如此场面,不禁痴痴发怔。
座上食客受惊纷纷结账离去,只剩下年少书生一主一仆,突闻少女响起银铃悦耳笑声道:“公子受惊了麽?”
年少书生摇首叹息道:“江湖中人均若如此凶恶狠毒,杀人不眨眼麽?难怪常人视江湖为畏途。”
少女嫣然笑道:“此话也不尽然,其实江湖中事云诡波谲,不能以常理而论。”
草棚中忽走出一个发须斑白短装老头,咳了一声道:“蓉儿,那人伤在罗浩刀下,刀身淬有奇毒,必逃之不远,不妨寻觅相救。”
少女眸光一怔,螓首微颔,身形疾晃而杳。
书生不禁一呆,忖道:“此女不料也是江湖中人,可见草莽风尘中藏龙卧虎……”
那发须斑白老头已走了过去,在年少书生对面坐下,笑道:“老汉崔景云昔年亦是武林中人,後因事恢心江湖,携女崔湘蓉在此卖酒,其实亦为了探明一宗武林奇案,八年岁月弹指而过,海底捞针,不意今日才微现端倪,意欲相求公子臂助。”
年少书生秀眉微微一皱,摇首笑道:“在下身非江湖中人,手无缚鸡之力……”
崔景云微笑道:“老汉把话说明白,公子就知老汉并非强人所难。”语音微微一顿,又道:“公子尊姓大名,可否见告?”
少年书生道:“复姓南宫,草宇鹏飞,学剑不成,读书仅识之无,惟嗜烟霞山水之癖……”
忽闻草棚内传出崔湘蓉娇吁道:“爹,快来!”
崔景云面色微变道:“小女想必将人救来,公子可否同老汉一往往检视,尊价请在此歇息一下。”
两人先後近入茅屋,只见崔湘蓉已扶著一瘦小老人倒卧在草榻上,左裤为鲜血濡染湿透。
崔景云一见瘦小老人不禁失声惊诧道:“千里追风韦云淞!”
韦云淞微睁眼帘,浮起一丝怆然微笑道:“你就是烧成灰,韦某也认得出是望重武林,威震辽东的金刚散手崔景云。”
崔景云黯然叹息道:“韦兄,小弟困踬茅屋,八年於兹,以酒浇愁,一蹶不振,当年之事提他则甚?韦兄伤势如何?”
韦云淞道:“韦某还不至于就此死去,惟罗浩刀上淬有剧毒,韦某已闭住穴道,使伤毒不致内侵,但因毒性甚剧,剑口周近已是腐烂,必须用小刀剜除腐肉,望不致损及筋络才好,否则必须养息半月才能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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