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慧珍道:“丁老鬼应允事成後,只取避毒珠及大还丹一颗,其馀悉数相赠家兄,家兄利欲薰心之下一拍就合,老鬼又知谷姐姐必不吐实,授意家兄向谷姐姐求亲,待木已成舟,何求不得。”
谷中凤羞得啐了一声,银牙猛咬,暗暗痛恨,道:“此刻我一无所得,如我所料不差,三星镖局乃无辜受累,误中洞庭君山小贼杨玉龙移花接木之计。”
邱慧珍道:“真的麽?”
谷中凤道:“怎麽不真?”继将杨玉龙挟持大煞流星剑洪逵藏在涧谷石窟洞中,佯装告辞离去迳往洞庭经过说出。
邱慧珍道:“杨玉龙天夺其魄,如非他前往三煞出事之处致形迹败露,焉有此失,如今谷姐姐须赶往洞庭去了。”
谷中凤点点头。
邱慧珍日含深意瞄了南宫鹏飞一眼,道:“少侠也要前往洞庭君山麽?”
南宫鹏飞摇首道:“在下不愿涉身江湖是非中,一俟到达安庆,便即返里省亲。”
邱慧珍道:“少侠家住何处?”
“燕京。”南宫鹏飞忽抱拳笑道:“在下要告辞了!”说著身形疾闪出洞而去,耳闻两女呼唤少侠慢走,他充耳不闻,施展轻功穿入森翳林木中。
他掠奔如飞,远去了六七里之遥,身入一片松林中,只觉松韵涛海,绿满眉梢,衣袖飘拂,不禁长吁了一口气,如释重负,伫步停身,眺望山景。
南宫鹏飞恪遵师命,为他日减少险阻,不得不与谷中凤、邱慧珍虚与委蛇,内心不免有愧对余翠娥之感。
他凝思了半刻,意欲觅一藏身之处,重新易容,忽闻一衣袂飘风之声掠入林中,情知来人必是武林人物,忙闪身巨干之後,纵身腾上树柯,从叶隙外望,只见三条高大人影鱼贯掠入松林,现出一身高肥硕僧人,穿著一袭赤红如火僧袍,凹鼻海口,一部花白虬须,双目眯成一线,启阖之间冷芒逼吐,左肩搭著一柄月牙钢铲,右肩露出一列五支蛇头短枪。
另一人长像猥琐,身著一袭褪色破旧蓝衫,发须凌乱,手执一柄摺扇,神似失时霉途的材塾学究。
最後一人约莫六旬开外,面色姜黄,身材瘦小,却穿著一件宽大古铜色长袍,双臂特长过膝,手掌暗蓝,目光阴森。
他们三人席地而坐,那身著古铜色长衫老者伸手在衫中取出一只朱红葫芦、一只粗碗及另一荷叶纸包。
荷叶纸包内均是佐酒卤菜,只见老者拔开葫芦塞盖,一股芳香涌出,随风弥漫。
南宫鹏飞暗道:“好香,定是陈年佳酿。”他知此三人衣著怪异定非武林泛常之辈。
那学究模样老叟鲸饮了一口酒後,抓起一块牛肉塞入嘴中咀嚼一阵咽下,两眼一翻,微哼一声道:“苏某看来中了君山小贼移花接木之计。”
红衣僧人冷笑道:“不错,小贼形色匆惶,洒家本早生疑,不想一念之仁被他花言巧语所惑,否则那本七禽掌经已落在洒家手中了。”
那身著古铜色长衫老叟咳了一声道:“七禽掌经虽是上乘武功,却非旷绝奇学,风闻苍冥剑客华修翰无意侦得一册上古秘笈名唤‘伏义天玑图解’,虽仅寥寥数式,却夺天地造化,非内功绝顶,秉赋奇佳之武林高手无法悟解神髓,若获得此本图解,争霸武林,易如反掌。”
此三人均是武林中凶名卓绝高手,红衣番僧乃阎罗铲天罗禅师,另一为追魂学究苏廷芳,身著古铜色长衫老者名九煞手漆元章。
漆元章从不虚言,但言必有中,追魂学究苏廷芳眉头一皱,道:“漆兄今日说话为何离谱太远。”
九煞手漆元章两目一瞪,道:“你知道什么?这本图解藏处似在一深邃无比地腹中,其上有两物守护著,一是毒龙,口喷毒雾,武功再高也难幸免,一是魈魃,浑身金铁不入,力大无比,生裂猛兽如摧枯拉朽……”语声略顿,又道:“即是能通过此二险阻,那地腹内弥布阴寒黑眚,你我闯入,必血冻体凝,欲攘得‘伏义天玑图解’,无异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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