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少堡主不禁面色一红,讪讪笑道:“漆前辈委实料事如神。”
漆元章摇摇首,道:“余旭父女易容,即是见面相逢也不相识,不如与我等结伴同往洞庭如何?”
雷少堡主道:“此乃晚辈求之不得,不过晚辈尚有同行随从多人,此辈心性强悍,如无晚辈在旁,难於驾驭,前途当再拜见三位前辈。”说著略略一抱拳,转身穿出林外。
南宫鹏飞亦从另向穿出浓密树林,尾随雷少堡主而去……
衡山城厢街衢狭隘,一家酒店伸展街心屋檐下坐满了横眉怒目劲装汉子,大酒大肉吃喝著。
骄阳正烈,这群汉子汗流夹背,衣衫湿透,店外木桩上栓著数匹黄骠马,似经过一段长途跋涉,本来江湖人物一歇下来,便高谈阔论,短话长说,然而他们却一语不发,气氛显得太沉闷了点。
蓦地……
一阵奔蹄声传来,只见两匹快马转道城厢奔向这家酒店,骑上人是一蓝衫彪形大汉,虎目逼射威棱及一灰衣老者。
彪形大汉翻身落下骑来,向一人附耳密语数句,片刻之间走得一乾二净。
灰衣老者顾盼了一眼,低笑道:“咱们在此饮两杯酒,贵少寨主准会到来麽?”
彪形大漠面色诚敬道:“少总寨主半个时辰後到来,难得丁老前辈光降相助,在下理应盛宴洗尘,在此未免太简陋了点。”
灰衣老者摇首微笑道:“避免形迹败露,不得不尔,老朽已约定小徒在此会面!”说著连声催酒,吩附店夥送上。
这时走来一个儒生,衣履破旧,大概是这家小酒店老宾主,店夥送上灰衣老者桌上酒食後,便招呼儒生就座,送来一壶酒、一碟熟牛肉,笑道:“魏相公,小的预祝相公今年秋闱高高得中,光闾门里,小的亦可沾沾喜气。”
儒生长叹一声道:“富贵如浮云,功名如粪土,反不如一袭布衣逍遥自在。”
店夥道:“话不是如此说的,岂不知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知之理。”
两人对答之话,灰衣老者认为这儒生并非江湖人物,而且又是酒店座上常客,便不置意,与彪形大汉低声相谈。
店夥又闲聊了两句退了开去。
儒生已知那灰衣老者正是催命伽蓝丁大江,重首浅酌沉饮,倾听丁大江说话。
彪形大汉道:“敝少总寨主无端受诬,无法辩白,显然暗中为人陷害,迩来风云日益险恶,老寨主为此寝食难安,此番老前辈赶来相助正如大旱之望云霓,不胜感激。”
催命伽蓝笑笑道:“同道相助,何言感激两字,此次情势险恶,老朽独力难以成事,贵寨必须同舟相济,才可化险如夷。”
忽地一个黑衣劲装汉子疾愈迅电掠至,向催命伽蓝躬身道:“天罗贼秃、追魂学究苏廷芳及九煞手漆元端三人已进入本城南盛客栈!”
催命伽蓝丁大江嘴角泛出一抹阴狠笑容,道:“你速去南盛客栈暗中监视贼秃三人,千万不能让他们走失,倘敢疏忽定於严惩。”
黑衣劲装汉子应命转身奔出。
须臾,那儒生显然已用饱,取出一块散碎纹银留在桌上,离座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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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衡山县东西两条大街游人如过江之鲫,熙来攘往,热闹非凡。
这两日衡山到的江湖朋友不少,街上充斥著鲜衣劲装,肩头丝穗飘扬的江湖人物。
南盛客栈座落在西大街首端,两盏纸糊灯笼高悬门首,斗大红字“南盛”鲜明入眼,高墙巍立,气派宏伟。
一辆乌蓬马车辚辚缓缓驰抵南盛客栈门前,御者身形刚落,一跃下辕,伸手扬开车帘,笑道:“到啦!两位姑娘请下车。”
只见先後跨出两个明眸皓齿,美艳大方的少女,肩头搭著长剑,莲步姗姗望门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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