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景云不禁望了韦云淞及龙霄腾一眼,而现欣喜之色,道:“老汉生平相人多矣,从未见过如公子这般根骨人品,英秀挺拔,气质凝重,尤其在天罡刀罗浩与龙大侠抢夺革囊之际,公子居然丝毫不露畏惧之色,此刻公子发问恰巧是问题症结所在,足证睿智心细。
冯翊秉赋才华无一不高,但心术阴沉,出手狠辣,自视极高,微忤其意即致人於死,虽年岁轻轻即名满大江南北,狠辣阴险之名亦因此传扬武林。
其後冯翊结怨太多,仇冢师长大兴问罪之师,动手交锋,冯翊频遭重挫,并受对方讥讽说他武功仅及其师十之三四,并谓其师早瞧出冯翊心性狼狠阴毒,故多种绝艺秘不相授……”
南宫鹏飞道:“此言可是真情实话麽?”
崔景云含笑道:“谅非无的放矢之词,亦非无因而发,早年苍冥剑客华修翰行道江湖时救人无数,树恩立威,片言解怨,江湖中人莫不怀德,故对冯翊无不礼让三分,辱而不杀,望其皤然悔悟。”说著长叹一声:“冯翊心情怨毒沉痛奔往苍冥剑客华修翰清修之处邛崃绝顶,那知竟人去室空,自从以後便失去华修翰踪迹,存亡莫卜。”
南宫鹏飞微笑道:“在座那位可以确证此事。”
韦云淞摇首叹息道:“谁也无法确实指证,华修翰失踪系冯翊亲自吐露,之後冯翊也奔走四方探访其师踪迹,然而冯翊也竟在江湖中销沉,如天河星逝杳不复闻……”
“我等为此推测,极可能冯翊满怀怨毒,恨其师藏私,未能绝艺相授,毒计残害,毁尸灭迹,也许华大侠早料知冯翊必生叛异,已迁移他处。”
南宫鹏飞摇首微笑道:“两种猜测均属无稽,一来华修翰若为其徒害死,冯翊必不致销声遁迹,再则华修翰另迁他处,这么多年来为何不现身江湖,倘谓华修翰自恨无识人之明,亲手除却逆徒,灰心之馀,从此绝意江湖,不问世事亦无可能,因冯翊叛迹未显,决不能以莫须有之罪加之於冯翊。”
龙腾霄哈哈大笑道:“问题症结就在此处了。”继而面色一正接道:“就在华修翰师徒相继失踪後两年,武林高僧,华修翰方外至友大方禅师突接一封怪函,函中嘱大方禅师参解联语疑义,找出一卷武林绝学藏处,毋使湮没将其发扬光大,言词恳挚,密密麻麻,写了十数张信纸。
但字迹陌生,又无下款,大方禅师世外高人,久已不问世事,只觉来信未免可疑,百思莫解。
大方禅师端祥此函良久,突然脑际灵光一闪,忖思如非自己至交挚友,岂能冒昧来函,发现函中十数字内有一极为熟稔笔迹,取出华修翰昔年来函,对证之下果为华修翰书,迅所摘录之下将其隐句重新组合,谓其劣徒冯翊已入魔道,他日为害甚烈,如不及早除之,後患无穷紫柏山中藏有前辈奇人武功秘录,须参解联语奥义,找出藏处,觅一根骨人品奇佳之人,传授克制冯翊……”
南宫鹏飞道:“如此说来,那华修翰并未死,仅系受制于冯翊之手。”
龙霄腾哈哈大笑道:“是极,英雄所见略同。”
南宫鹏飞玉面一红,道:“在下斗胆妄言,焉敢担当英雄之称。”
韦云淞微微一笑道:“公子无须自谦,我等向公子言说此段武林秘幸来龙去脉实有深意在内。”说著一顿又道:“其後大方禅师赶往紫柏山,大方禅师亦失去踪迹。”
南宫鹏飞惊诧道:“这是何原故?难道大方禅师也丧命在冯翊手下麽?”
崔景云道:“现在言及本题了,紫柏山龙驹寨主无相天君余旭威震中州,势力浩大,却不容江湖中人探觑紫柏山,轻则刖去一足一腿,重则处死,但明言拜山,则恭敬备至,迎上送下礼数无亏,却又从不为恶,轻财仗义……”
韦云淞咳了一声,道:“话说长了,恐南宫公子厌烦,再说公子已然明白,只有恳求南宫公子相助……”
南宫鹏飞慌得倏地立起,道:“在下不擅武功何能相助?”
崔景云笑道:“老汉相人多矣,从未见过南宫公子如此根骨秉赋,而且他日必迭获奇缘,成就当冠绝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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