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览片刻,由殿右转出登山向授书楼上走去。
授书楼相传为圯上老人授兵书与张良处,内有圯上老人坐像。
南宫鹏飞拾级而上,此刻暮瞑入眼,山风振袂,云山苍茫,碧涛如潮,不禁神往。
蓦地,楼下传来人语声,步履凌乱中楼口上鱼贯现身十数人,为首者系一貌像威严,豹目鹰鼻五旬老者,目中精芒慑人,颔下一部赤红虬髯,肩披一柄金钩。
南宫鹏飞暗道:“大概此人就是罗浩口中所说的李红髯了。”
紧随著红髯老者的满脸紫瘢,鸷猛狞恶,爆牙突睛,目露凶光的五旬老者。
第三人系一身著蓝色纺衫少年,鸢肩蜂腰,玉面朱唇,却目光阴冷,隐含栗悍之色,年岁二十五六,嘴角噙著一丝微笑,右臂上抱著一只雪白小猿。
却待第四人登上楼来,南宫鹏飞目光突然一亮,只见是一丽绝人寰的少女,明眸皓齿,云袖紫衫,手执一根柔长马鞭,笑靥如花。
随後又登上三个劲装捷服,背搭兵刃中年汉子。
南宫鹏飞虽不好色,却为此女绝世风华所吸引,不由注视了一眼,转过面去暗道:“此女真乃人间殊色。”
赤髯老叟及满脸紫瘢老者目睹南宫鹏飞不禁望了一眼,紫瘢老者低声吐出沙沉语声:“怪事,怎么他们三人尚未赶至,莫非途中出事了么?”
南宫鹏飞已在崔景云口中得知这满脸紫瘢老者就是川南四煞老大洪逵。
只听红髯老者略一沉吟道:“据汉中分舵弟子飞鸽传讯,谓昨晨发现三匹快马经过汉中奔来,只以马驰如风,无法辨明是谁,但衣著打扮似为罗浩及金氏昆仲,论理昨晚就该到了……”
言尚未了,那少年重重咳了一声,以目示意制止两人说话,随手捡起一枚松子右腕疾扬,一缕劲风向南宫鹏飞後脑打去。
南宫鹏飞蒙若无觉,突见那少女急扬马鞭,啪的一声,鞭梢宛如灵蛇般,疾如闪电将松子击飞开去。
少女耸肩嗔道:“此人不擅武功,焉能无故伤人?”
那少年玉面一红,道:“在下出手自有分寸,最多昏睡片刻而已。”继而冷笑一声道:“依在下看来此人有意佯装。”说时身形如电,右手五指迅疾无伦望南宫鹏头肩头搭下。
南宫鹏飞只觉肩头痛澈心脾,臂骨已错了开来,不禁哎呀出声,身形跌地,满脸惨白冒出豆大汗珠,向少年咬牙怒道:“你我萍水相逢,为何出手伤人?”
少女见状不忍,用卑屑目光投了那少年一眼,伸出织纤玉掌将南宫鹏飞臂骨复原,冷笑道:“杨少侠手法委实旷绝。”
杨姓少年似是对这绝色少女极为种情爱慕,闻言知忤了少女之意,顿时面色如土,便打了一个哈哈道:“究竟余姑娘神目如电,在下到错怪了这位仁兄了。”伸手欲待扶起南宫鹏飞。
少女轻叱道:“不敢劳动杨少侠。”目光示意身後一双劲装大汉。
一双汉子立时抢出,将南宫鹏飞搭起,这时南宫鹏飞臂骨虽已复原,却肿起老高,痛得面无人色。
少女嫣然微笑道:“方才同伴无知,旨犯了公子望请见谅。”说看示意一双大汉又道:“稍时将这位公子扶往大寨养伤。”
杨姓少年一脸悻悻之色,敢怒而不敢言。
红髯老者向南宫鹏飞略一抱拳,笑道:“请问公子尊姓大名,仙乡何处?”
南宫鹏飞道:“小可南宫鹏飞,燕京人士,只以癖嗜丹青,携仆作万里之游,途次汉中,风闻紫柏张良庙风景如画,碧涛如海,是以来此游赏。”
红髯老者道:“尊价呢?”
南宫鹏飞道:“现在悦胜客栈中。”
红髯老者又道:“公子何时离开汉中府?”
南宫鹏飞道:“昨日凌晨离开汉中,在下与仆随俱皆乘马,本来昨晚可抵庙台子,不意途中受惊,滞留一晚,直至今日傍晚才抵达……”忽觉肩头痛欲剧,不禁身形一阵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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