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伯棠不禁大骇,忙道:“书柬何在?”
李星岳取出书信,道:“此函仅李某寓目,无别人得知。”
胡伯棠接过掠至窗前背人偷阅,尚未看毕已心惊肉战,冷汗遍体,忙道:“我等速返回商议!”挥手率众扶起伤者掠出。
李星岳向南宫鹏飞打一眼色,先後窜出,紧随著胡伯棠等一行疾奔下山而去。
入得龙驹寨中,身法立时放缓了下来,胡伯棠转面一望,只见李星岳与郝飞两人低声谈论,不由眉头一皱,道:“李香夫,信中言万不可泄漏。”
郝飞冷笑道:“如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咱们桥归桥,路归路,本门绝难沾惹旁人是非。”
胡伯棠大怒道:“胡某念在同道份上一再容忍,岂料郝老师得寸进尺,咄咄逼人,是可忍孰不可忍,何况血债血还,连伤两人,胡某若示弱,有何面目再见武林同道。”说著拔剑出鞘,一道寒光电闪眩人眼目。
李星岳忙道:“自家人何必伤了和气!”
郝飞冷笑道:“谁是他自家人,心存鬼蜮,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岂是大丈夫英雄行径。”
胡伯棠绝非故意做作,他心中有鬼,实有图谋,经郝飞一再相激,更心内怒火猛腾,厉声道:“李香主,恕胡某不买交情了。”
李星岳面现惶愧之容,抱拳打拱道:“如此一来传扬开去,李某会招人笑柄……”
郝飞冷笑道:“李香主不必作难,好汉作事好汉当,自有我郝飞一人担承。”说著目注胡伯棠等人厉喝道:“有谁不忿,尽可放手施为,单打合攻,郝某无不接下。”
胡伯棠大喝道:“这是你说的!”说时挥掌率众扑前,联臂攻向郝飞。
李星岳面露焦急之色,虽闪身开去,却注视情势,若郝飞不敌立即出手。
郝飞背上墨螭剑似无意拔出,施展空手入白刃功夫,五指疾如电光石火伸出,已夺下一柄长剑,朗声大笑入云,剑势展开,宛如飞花涌潮,夹著悸人破空啸风。
胡伯棠暗道:“郝飞武功果然旷绝,无怪他狂妄无礼。”
郝飞已知胡伯棠心意,他意欲借刀杀人,藉郝飞之手除去吕梁匪徒,不然他返回冯翊处,无法隐瞒其在龙驹寨一切所为。
但,郝飞不愿杀人,却也不愿破坏自己既定之谋略,遂将剑法一变。
寒光疾闪,只听雨声惨哼,一双身影弃刃倒地,伤在肩胛骨上,鲜血溢出。
一招得手,郝飞更是如虎添翼,剑蛇轮转疾射,爆出万道流芒。
此乃一招佛门绝学“法轮九转”,威力无匹,又是数人应剑倒地。
约莫一盏茶时分过去,吕梁匪徒悉数负伤倒在尘埃,只剩下胡伯棠一人。
郝飞冷笑道:“胡老师,郝某这一剑要将你满头青丝剃去。”
胡伯棠心中一惊,冷笑道:“未必!”
两人出剑都是奇快绝伦,郝飞一剑离胡伯棠头顶三寸之际,胡伯棠一剑穿起,叮叮声响,两剑交击,双双震了开去,胡伯棠袖口上显出一双洞大剑孔。
郝飞道:“胡老师武功不错,再接郝某这一招。”
话落,只见郝飞身形拔起五六丈高下,突然身形一转,宛如大鹏展翼,剑势排空如潮,宛如天河倒泻罩袭下来。
胡伯棠面色大变,只觉无法避开,手中长剑一式的“金针度厄”,剑尖颤出一抹寒星指向郝飞胸坎,仰面疾点而去。
火花迸冒,一串金铁交击声中响起胡伯棠冷哼,身形贴地窜了出来。
只见胡伯棠一件长衫变得千剑百孔,宛如蜂巢般,却未伤及皮肉,但飘落了几绺长发。
胡伯棠骇得面色大变,料不到龙驹寨中竟有如此身手奇高的能手。
擒龙手李星岳皱了皱眉头道:“郝贤弟,胡老师来此就是嘉宾,岂能失礼,何况季女侠无故失踪,胡老师心情沉重,行事未免失之躁切,以致忤犯了贤弟,何必为了一时之念树一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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