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城山主搁笔愕然注目望了郗伦田大昆一眼,道:“冯翊始终未露面么?”
郗伦答道:“风闻冯翊只身赶往长白去了。”
赤城山主点点头道:“我亦有耳闻,但我等目的仍志在探明冯翊真正行踪,至於邓公玄对本山无关紧要……”
郗伦忙道:“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赤城山主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必要直抒己见,你说罢。”
郗伦道:“属下深知山主睿智明察,料事如神,但智者千虑必有一得,属下以为山主认冯翊尚在吕梁,恐山主中了冯翊之毒计……”
赤城山主淡淡一笑道:“我对冯翊知之甚深,他谋定後动,绝不草率行事,更尚无迹象可断言‘五行夺命针’等物被他得去,冯翊去长白又有何用。”
郗伦道:“冯翊亦对山主所知甚深,即使冯翊未得手‘五行夺命针’等物,他必须追踪阻止别人得手。”
赤城山主不禁一怔,道:“你所言不无道理,但邓公玄是冯翊视作传人珍爱弟子,邓公玄为何叛门?必有所图,冯翊如已离开吕梁,他潜往吕梁未免多此一举。”
郗伦道:“据属下风闻,那华修翰及毒尊者尚在人间,为冯翊囚在隐秘之处,邓公玄志在华修翰及毒尊者两人,因为这两位前辈所知‘伏义天玑图解’隐秘甚多……”
言尚未了,赤城山主已自面色一变,道:“你在何处风闻华修翰毒尊者两位前辈仍在人间。”
郗伦道:“属下窃听得两吕梁匪徒私语。”
“只你一个人听见么?”
郗伦面色肃然道:“田老二也在属下身旁。”
赤城山主哈哈大笑道:“我还忘怀了你们天目双丑一向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继又面色微变道:“田贤弟今日为何沉默似金。”
郗伦道:“田老二挨了慕容彤一掌,几乎丧命,张嘴狂吐鲜血,虽服下山主独门灵丹後伤势减轻,但语音喑哑,将息两三日後谅可复元。”
“慕容彤。”赤城山主喃喃自语道:“慕容彤不知是何来历?”
郗伦道:“风闻吕梁天龙堂金凤堂锡豹堂三堂香主均换易新人,慕容彤乃金凤堂香主。”
赤城山主沉思有顷,抬面忽望了郗伦肩头一眼,皱眉诧道:“你那蛇矛戟咧?”
郗伦苦笑一声道:“折成数截!”说著在囊中取出断成七截的蛇矛戟。
赤城山主道:“莫非又是慕容彤所为?”
郗伦答道:“如非田老二不惜性命出手相救,属下那有命在,亦因此田老二身负重伤。”
赤城山主点点头道:“辛苦两位了,我筹计已熟,目前已接近水到渠成阶段,胜算已稳稳在握,两位先下去歇息吧!”
郗田二人双双躬身转面欲退之际,忽闻赤城山主低喝一声道:“两位暂别走!”
田大昆心神一震,暗道:“莫非他瞧出破绽不成?”
郗伦面色镇定如恒,道:“山主还有吩咐?”
赤城山主道:“擒来匪徒你问过麽?倘若所知何必留他性命。”
郗伦道:“属下尚未询问此人!”
他已知赤城山主嫉刻成性,喜怒无常如已问出吕梁隐秘,说不定郗伦田大昆两人有性命之忧。
赤城山主微微一笑道:“那麽我亲身问他就是,郗贤弟这柄宝剑得自何人手中?”
郗伦赧然笑道:“在一名吕梁门下取得,此剑怎当得起宝剑之称,属下因蛇矛戟折断後田老二及时出手相救闪身跃出,那匪徒挥剑拦阻被属下毒刀致命,他尸体倒下之际属下将其剑拾在手中……”说时解下肩後长剑,献与赤城山主,又道:“此剑系上好缅铁打造,钢质极隹,属下趁手异常。”
此剑打造得与墨螭剑款式一模一样,南宫鹏飞算计赤城山主必将查问,故用来鱼目混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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