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伦忽低声向田大昆道:“莺姐,明日难免一场凶杀,囚禁之人非集中一处,零落分散甚远,请早安睡,小弟守护。”
田大昆摇首笑道:“你怎可不睡,我还不倦。”说著目凝窗外,又道:“邻近有十数幢茅屋,均是内堂弟子所居,看来群雄囚处必不在远……”
郗伦忽伸手按著田大昆躺下,低声喝道:“有人来了!”
田大昆假装倦极欲眠,道:“我先睡了!”
只见罗世春宋杰两人送来酒食,忙立起道:“这如何当得起。”
宋杰大笑道:“今日有酒今日醉,郗兄,你我痛饮共谋一醉如何?”
四人杯酒联欢约莫半个时辰,罗世春与宋杰先後告辞而去。
郗伦匆匆送出,在屋外走了一圈,返归室内。
只见田大昆面对著窗外怔怔出神。
郗伦进入微笑道:“莺姐早点安歇吧!今晚此间虽有事变,我等可相应不理。”
田大昆目露诧容道:“这是何故?”
郗伦笑道:“旨在避嫌!”
田大昆摇首答道:“我还不倦。”说著凝眸望了郗伦一眼,道:“我不是谷中凤贤妹已告知你习性为人,定误会你是高深莫测,心术阴险的黑道枭雄。”
郗伦道:“如今呢?”
田大昆道:“还是认为你莫测高深?”
郗伦微微一笑道:“莺姐,小弟胸中尚有悬疑,可否请问莺姐?”
田大昆道:“只要愚姐所知,无不奉告。”
郗伦道:“赤城山主真正姓名想必莺姐知道,莺姐此行真正的目的是何?”
田大昆微喟了一声道:“壁缝有耳,处身虎穴,不可不慎。”
郗伦道:“小弟已有安排,他们若逼近我等居室立即知情。”
田大昆道:“赤城山主复姓司马,名唤玄坤,年岁约莫四旬一二,当年冯翊司马玄坤少年俊逸,谈吐隽永,武林闺秀暗暗锺情倾心他们不乏其人……”
郗伦忖知松莺娘当年必也是倾慕冯翊司马玄坤两人,甚难取舍,不知为何因爱成仇。
只见田大昆幽幽一笑,道:“不瞒鹏弟说,昔年愚姐亦是痴情少女之一,只以偶然发现他二人心术阴险,残酷不仁,令愚姐退避三舍。”
郗伦道:“就是为了他们两人,莺姐就终身不嫁麽?”
“胡说!”田大昆嗔道:“谁说愚姐不嫁,愚姐因双亲无故失踪,所以蹉跎至今。”
郗伦诧道:“令尊令堂失踪莫非系冯翊司马玄坤两人所为麽?”
田大昆颔首答道:“愚姐爹娘均是一身绝学,追随毒尊者多年,愚姐因事远去滇南,事了转回之际,途中闻讯毒尊者已归道山,尚未到达晋南,打尖在僻乡客栈内,暗中突有人示警,愚姐及时避开才幸免惨死。”
郗伦诧道:“那告警之人是谁?”
田大昆摇首道:“不知?”
郗伦略一沉吟道:“那里客栈暗算莺姐之匪徒可知其来历麽?”
田大昆苦笑道:“身法绝快,形迹飘忽,无法认出,但愚姐已料出暗算凶徒必为冯翊或司马玄坤所遗,与我爹娘失踪有关。”
郗伦道:“如此说来,令尊令堂必仍在人世了。”
“不错!”田大昆点点首道:“非但我爹娘仍在,而且毒尊者亦活在人间,多少年来数度潜伏吕梁总坛,搜觅我爹娘踪迹,迄无一鳞半爪可寻……”
郗伦接道:“莺姐就想到古墓及此处可能赤城山主系主谋者。”
田大昆点点首道:“需查明之事甚多,眼前武林乱象无不息息与冯翊及赤城山主相关,但我急与我爹娘复仇。”
郗伦陡的面色一变,凝耳倾听户外,低声道:“有人闯入此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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